三日后,沈鹭栎从亘古不变的可怕梦境中醒来,梦境所停留的最后一刹那画面上,是一名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朝他扑来,窒息的感觉向他涌来之际梦境戛然而止
他也出了一身冷汗,睁开泛酸的双眸,视线所及之处是一顶绛紫色的帷帐,上面绣着繁复华丽的花纹
感官逐渐凝聚,浑身的疼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浑身上下像是被重新拆分又安装起来似的,酸痛,痒麻,火烧一般令人绝望
“水…嗬…嗬”沈鹭栎侧头转向一旁,艰难的扯起沙哑冒烟的嗓音轻声道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房门紧闭,窗户紧锁,帷幕拉的死死地,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沈鹭栎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刚一动弹,身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就已经开裂渗血,疼得他佝偻起身子,弯腰朝一边倒去
“噗通”一声,整个人头朝下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唔…呃…”沈鹭栎翻过身子,头被磕的嗡鸣一声,貌似有什么液体顺着额角淌了下来,抬起细瘦干瘪的手挑开一边的帘幕,喘息着抬眼望向四周
此时正至正午,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在了沈鹭栎侧脸上,看着屋子里的装潢,高雅又不失奢侈,宽敞又明亮,甚至能听到鸟儿清脆的叫声
沈鹭栎呆愣了一阵,忽然心想‘这可比自己原来的房间还要大的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不应该被斩首了?’
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沈鹭栎又渴的要命,看向离的不远的茶几上的茶壶,沈鹭栎伸出手臂,扒着地面一点点的爬过去,身子擦着铺在地上的毛毯而过,没有觉得丝毫不适
“嗬…嗬…唔”口中喘着粗气,额角流下鲜血以及冷汗交织的液体,沈鹭栎缓慢的前行,眼看就要爬到位置,沈鹭栎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起皮的嘴角,眼前一阵发黑,恍恍惚惚的给自己鼓了鼓气
但下一秒,屋外传来走动声以及人们的交谈声
“殿下,他的模样好了很多,应当不日便会醒来”一名年轻男子嗓音清晰的传来,带着一丝坚定
“哦,是吗?”后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浑厚和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像极了沈鹭栎梦境里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只一瞬间,恍惚的意识有些回笼,沈鹭栎眨了眨眼,撑着身子想要坐起,不让人看到他这副模样
可刚醒来哪儿有什么力气可言,两条胳膊软的跟面条一样,背上的伤疤扯的整个腰也酸痛无力,冷汗直流,疼得沈鹭栎又是一阵眼底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