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接过了刘根来手里的大袋子,刘根来松了手,爷爷想接刘根来抱的大坛子,刘根来却没让。
“这坛子挺重的,还是我抱着吧,你别再闪着老腰,还得奶奶给你揉。”
刘根来笑着绕过刘老头进了屋,慢慢把大坛子放在灶膛前。
“二锅头?这一大坛子都是?”
灶膛的火苗将大坛子上红纸贴着的“二锅头”三个字映的锃亮,刘老头满脸的惊讶。
“整整五十斤,够你喝一阵的吧?”刘根来笑着拍拍酒坛子,给刘老头递过去一根烟。
“拿来吧你!”
刘老头没接,伸手把刘根来剩下的半盒烟一把抢了过去,抽出一根,美滋滋的点上了。
“抢孙子的烟抽,你个老东西还能有点出息吗?”奶奶笑骂着。
“啥叫抢?这是大孙子孝敬我的。”刘老头一脸的理所应当,“他刚才自己说的有好东西给我,你又不是没听到,是不是啊,大孙子。”
“是是是,是我孝敬您的。”
刘根来点着头,装作不情不愿,心里却乐的不得了,爷爷还真是个老小孩儿。
“呀,这是什么?麸皮?这一袋子都是?”
奶奶从大袋里抓出一把里面的东西,凑到灶膛前一看,立刻惊的张大了嘴。
“这是我拿来喂鸡的。”刘根来轻描淡写道。
“你这孩子,净糟蹋粮食,这东西人都吃不到,你还拿来喂鸡?”奶奶一脸的心疼。
奶奶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年头,连玉米棒子、花生壳,甚至花生蔓、地瓜秧都粉成面当粮食,何况是麸皮?
所谓麸皮,就是小麦最外面的一层皮,后世的面粉都把这层麸皮去掉了,就连面粉也被细分成了头类面,二类面和三类面,头类面最白,三类面最黑,家里蒸的大白馒头一般都是头类面。
现在的面粉大多都没分的那么细,也就城里的粮店才有可能把麸皮去除掉,供应有需要的人和单位,普通老百姓可没那么多讲究——有面粉吃就不错了,还管它白不白?
“这东西咱这儿稀罕,四九城里多的是。”刘根来扯了个谎。
多的是的不是四九城,是他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