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又抽了根烟,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刘根来爬上土坡,冲还在刨地的几人喊道:“吴解放,你过来一下。”
“哟呵,这小子还在啊,我还以为他早跑了。”韩大虎抬起酸痛的手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过去的将近一个小时,他几乎没闲着,饶是如此,也只是刨开了五六米地面,浅浅的一层,翻出来的土刚能盖住脚面,下面的冻土不知道还有多厚。
其他人就更惨了,身体没韩大虎结实,劲儿也没他大,刨开的冻土只有韩大虎一半,却比他还累,一个个的手心里不是水泡就是血泡,一碰就疼,却还得咬着牙继续干。
苟旺财累得都懒得说话了,他拄着铁镐,喘着粗气,直眉楞眼的盯着土坡上的刘根来,心里是又恨又气。
“啥事儿?”吴解放答应一声,放下镐头,朝刘根来走去。
他也累了,正好溜溜腿儿,歇一会儿。
等他爬上土坡,一下愣住了。
土坡下满满都是枯树,少说也有七八棵。
“这都是你弄来的?你弄这些枯树干啥?”吴解放看了看枯树,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刘根来,满心不解。
“抽根烟,歇会儿。”刘根来笑着递过去一根烟,“刨地累吧?”
“咋不累,我都快累惨了,你看我手上,都是水泡。”吴解放叼着烟,把两只手都伸到刘根来面前,给刘根来看着满手心的水泡。
“活该,都是自找的,你咋不动动脑子?”刘根来笑骂着把吴解放的手推到一边。
“咋动脑子?脑子又不能刨地。”吴解放一屁股坐在刘根来身边。
“地都冻硬了,谁都知道刨不动,要是化冻了,不就能刨动了吗?”刘根来提醒道。
“卧槽!还是你机灵,我咋就没想到呢!”
吴解放并不笨,只是脑子没转过弯而已,刘根来一点,他就想通了。
“现在想到也不晚。”刘根来拍拍吴解放肩膀,“歇够了就把这些柴火都拖回去,点着了一烧,应该能把咱俩那片的二十米冻土都化开。”
“我这就拖回去。”吴解放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叼着烟走到两棵枯树前,分别用一根绳子的两头绑住树干,中间的绳子往肩膀上一搭,拖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