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把3号监狱设为禁飞区，同时关闭引力井的适应区域，去提示或继续引导你的朋友，既然已寻到了这里，扫榻以待才是主人最基本的待客礼节。”

王博士拿着两支药剂就走了。从之前的实验室出来以后，他对超管仿佛戒备了起来，说话的方式也大不同以往，少了在面对计算机时的刻板，多了许多意义复杂的怪腔。讥嘲和威吓，这是超管对此的理解，当然还有一些她无法理解的“造作”在内。

吴鸣被从地下送了出来，浑身大汗，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台像打字机一样的十分简陋的心电检测仪摆在他旁边，上面跳跃着3个不太活跃的光点，每跳跃一次就会在路径上留下或黑或红的线段。

只是想确认他还活着，王博士只听到了“哒哒哒”的声音，就没有去关注它。他拿出针筒，熟练地操作起来，将绿油油的液体注射到吴鸣体内。几乎也就是十几秒的等待时间，心跳速率就加快了许多，呼吸变得沉重异常，皮下血管凸出，显出可怕的绿色，像树叶叶脉的辐射图。想象中剧烈抽搐的画面未发生，待血管恢复正常后，吴鸣猛地挺坐起来，侧身哇的开始呕吐。

王博士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很平静地退后，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地上的呕吐物也是墨绿色的，有很不显眼的蠕动现象，像生虫的脏水。保姆型机器人静悄悄地赶来，为他们收拾残局，接触到清洁滚轮的液体稠的像胶水。不过它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将乳白色的地面恢复如初。

这时吴鸣才慢慢转过脸来……

王博士的演技非常出色，在那病怏怏苍白的脸转向他时就提前悲伤起来。时刻凌厉的目光变得苍老，挺直的眉毛向下弯曲，他的确有零星的几根白发，此时状态给人一种将疲惫的心脏刻意隐藏在坚强外表下的感觉。

“父亲。”吴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敢将目光定在王博士的胸膛上。

“醒来的时间要长一些才能吃饭，现在就连进水也是不行的。你先饿一阵子吧，让身体准备好消化需要的能量。”

“我倒不是很饿。不过……这里怎么不是我上次醒来的地方了。”

“那里被人破坏了，暂时不能住人了。”

对于父亲的回答，吴鸣倒不是很上心。他在哪里都无所谓，没有所谓家的概念，不过在他四处张望时，倒看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事情。在他床铺一边的远处，也同样在隔离室里，一张相同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很小，看起来是比他还小许多的小屁孩；没有连接什么监视生命的仪器，浑身是汗，小胸脯微微起伏着，说明还活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女孩身上飘了出来，即便已经很弱了，但他非常敏感的嗅觉还是能闻到，那是让他天生就讨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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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吴鸣还没来得及问，王博士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中毒了，外面的居民，不小心闯进了实验室中，打翻了毒气，差一点儿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