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晴带着孙紫媗碰了壁,听隔壁的邻居说,梁千峰一大早就出了门,大概是去凑热闹了。
孙紫媗从袋子里拿出一杯豆浆,插了吸管喝了一大口:“今天是七夕。”
莫雨晴拍了一下脑袋,她居然紧张到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晚上再来吧,我想去玩。”孙紫媗说,“老早就听说这里七夕玩泼水,我也想去看看。”
莫雨晴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都跟你说了,河里的水很脏,还去,到时候又染一身病回来。前不久那条河淹死了人,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孙紫媗撒起娇来:“我就在岸上看看,保证不下水。”
在连城,七夕节演变成泼水节不过十个年头,而这泼水节,怎么着也不该出现在连城,但还是出现了。
上午九点,三声礼炮过后,锣鼓声震天。
轰轰隆隆,震震声响。
连城主河边,人山人海,河中段一方华丽的舞台,早有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说着台词。
由舞台为始,一支长长的华丽队伍跟随着十六人抬的狮头缓步行走。
沿着河的两岸,沙坪桥和上吉桥横切出来的一个圈,绕着走了五圈。
梁千峰站在河流上游的石阶梯上,这地方人极少,全都堵到前方去了,这里视野好,却鲜少人。
靠在河岸边石头砌起来的围栏上,左手捏着老式的细长烟斗,对着烟嘴吸了一口,不久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
迷迷蒙蒙的烟雾,在眼前袅袅升起。
震天的锣鼓也没能破坏这片刻的悠闲。
梁千峰今天依旧是老头扮相,一件有些发黄的无袖汗衫,一条花色短裤,脚踩人字拖,乍一眼,是个邋遢的老头。
在围栏上敲了敲烟斗,一小撮燃烬的灰色粉末落在了白栏杆上。
梁千峰轻轻的朝那处吹了一口气,灰色粉末一吹就散,融进空气之中。
河流再往上走一点,有一座拱桥,叫旺潇桥。
因为其拱起来的形态,有淡淡的古风韵味,桥两边的围栏上各有一条锁链,锁链上有小情侣锁上的锁头,连城的人都笑称其情人桥。
梁千峰站住的地方再下去一点,又一处高坝,堵了有四米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