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峰拉回一点思绪,思考了几秒云中千山的话,彻底清醒过来。
不情不愿的下了床,光着脚丫踩在地面上,一手揉着眼睛,说:"不拿行不行啊?"
云中千山掀开床褥,将床板下的酒坛拿了出来放在一边,收拾好床铺,自己坐在了床沿边,对着梁千峰招了招手。
梁千峰走过去,在云中千山身边坐下,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干脆就靠在了云中千山的肩膀上。
云中千山问:"你今年几岁了?"
梁千峰脑子还晕乎乎的,还没转过来,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不知道啊,应该有一千多岁了吧......"
云中千山鼻腔呼出一口浊气,这觉都睡迷糊了。
还想要再跟人说些什么,就听见绵长的呼吸声萦绕在耳侧。
这是又睡着了。
将人安顿好,云中千山捡起地上的酒坛,阔步往外走去。
酒库里酒坛子数不胜数,多出一坛不见得有多明显,就像之前少了一坛,也没人发现。
相伴两年,梁千峰仍旧没有找到云中千山为什么会活不过十八岁,而现在,里那十八岁的诅咒,还剩两年时间。
蹉跎了这么长时间,烟瘾和酒瘾居然被迫给戒掉了,梁千峰自己都不敢相信,一点事情没做,嗜糖的不良爱好还被娇养得更甚了。
也好在这副身体怎么吃都不胖,不然得吃成一个胖子。
大雪纷飞,放眼望去,几处山头被雪盖了,早已淹没在白茫茫的天际里,只有那么零星点的苍翠树木,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屋里燃着炭盆,噼啪的炭火声,地上架着的水壶里水沸腾的汩汩声,还有空气中淡淡的橘皮香气。
冬日里雪大,云中木栖心疼儿子,自己小时候淋过雨,长大了就给人撑起一把伞,刚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两个儿子的课程就已经停了。
而此时,炭盆边一张躺椅,铺上了厚厚的褥子,云中千山窝在躺椅上,盖着厚被子,烤着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