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胜看来,那是亲密的牵手。
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不是牵手,是梁千峰借着牵手的遮挡掐夜离的手,警告夜离不要乱说话。
夜离不说话了,安静的住了嘴,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
梁千峰瞥了他一眼,安慰似的挠了挠夜离的手心,然后开始编排瞎话给卓胜听。
"是这样的,我俩的关系不少人都知道,平时我俩都是睡一张床上,我来之后他就没怎么回那个水缸了。他今天惹我生气了,我就让他回水缸待着。"
卓胜听完他在那瞎扯,正准备说话时,不知道跑哪去了的江乌阳突然冒了出来。
卓胜的话语被打断,索性不问了,毕竟他是有正事来的。
江乌阳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不锈钢饭盒,见到卓胜人在这里,当即将手里的饭盒递给夜离,并嘱咐道:"药和姜汤都在里面,一定要看着人全部喝下去。"
夜离没出声,只是接过了饭盒,然后强硬的带着梁千峰在不远处的桌椅上坐下。
坐在藤椅上时,梁千峰没顾那盒里的是什么东西,将视线落在另外两人身上。
江乌阳注意到他的视线,伸手指了指夜离那边,然后带着卓胜拐弯去了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梁千峰疑惑的转回头,嘴里喃喃自语:"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他刚转回头,一股子药味迎面扑来。
光是闻到那药味,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梁千峰也不例外,捂着鼻子就要跑开。
尽职尽责的夜离现在强势得要死,哪里还有刚刚那副委屈求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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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褐色的药水逼近梁千峰的嘴唇,势必要梁千峰吃下去。
梁千峰紧抿着唇,身子往后仰去,誓死也不愿意张嘴。
"要喝药。"夜离举着手臂,说,"要喝药才能好的,刚从鬼门关回来,你身体很差的。"
梁千峰摇头,避开那贴着自己嘴唇的勺子,他这会儿连眼睛都闭上了。
只要他看不见,装作听不见,自己就不用喝药。
咯噔--
夜离将勺子放回碗里,手贱的去捏了一下梁千峰的耳垂。
梁千峰受到刺激,歪了一下脑袋,睁开眼睛,夜离的脸蓦然凑的极近。
两人的呼吸碰撞在一起,在那一小块天地里形成两道气流。
心脏跳得飞快,胸口胀得慌,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了。
"老公,喝一口药,亲你一口。"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徘徊,梁千峰整张脸迅速漫上红色,紧接着向四处散开。
他避开夜离的眼神,伸手推了一把夜离的肩膀。
力道不大,没推动。
"胡说什么?在哪学的乱七八糟的坏东西,以后不许说了。"
夜离眯了一下眼,哦了一声,他单手撑着梁千峰那张椅子的扶手,到现在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两人贴得还是很近,梁千峰有些呼吸不畅,他不自然的眨了几下眼睛,然后说:"你不让开我怎么喝药?"
夜离侧了一下身子,手还是撑着梁千峰的扶手,紧盯着梁千峰喝下那碗褐色的药水。
一碗药一口闷,放下碗后,梁千峰苦的吐了吐舌头,一张脸都皱在了一块。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梁千峰的嘴里被塞进了一颗硬糖。
甜味在口中炸开,和嘴里的药味相互抵抗。
梁千峰嘴里含着糖,抱怨药水苦不堪言,他差点就要吐苦水了。
夜离看着他那张张合合的沾着药水的唇,喉结滚动两下,将盒里的另外一碗姜水端出来。
"姜水,驱驱寒。"
梁千峰也不问,含着嘴里的硬糖,舌尖搅和了两下,接过姜水,准备往嘴里灌去。
夜离忙拦住他:"当心烫伤。"
姜水不比药水控制了温度,出锅就放好了,药水还凉了一些才放,烫得要死,一口闷下去,嘴里少说得多一个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