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林趁着梁千峰对着顾衡撒脾气的间隙,伸手去偷酒壶。
手指触碰上壶身,曲起的手快要握住整个酒壶时,半醉的梁千峰忽然收回手,躲过了这场偷袭。
背着手的顾衡又伸手去抓,梁千峰闪身一躲,全林又追上来。
夜色之下,几盏昏暗的宫灯不足以照明,只依稀看见月色下的路。
好在今夜月亮又圆又亮,路面不指望像白天一样亮,夜晚照样是看得清的。
三人争夺起一壶酒,起初梁千峰还略胜一筹,没几下后,被酒精控制的大脑让梁千峰败下阵来。
酒壶里的酒撒得差不多了,一只空酒壶也没什么意义。
梁千峰就地找了一个石墩子,就这样倚坐在上面。
梁千峰长叹一口气,神经质的哈哈笑了两声,像在放声吼几下,出出身体里的浊气。
全林和顾衡围了上来,酒壶搁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下,可怜的一只白玉壶,孤零零的。
梁千峰朝着全林摊开手,朝他索要自己的烟杆。
全林将烟杆拿出来,拿火折子点燃,双手递给梁千峰,并嘱咐道:"不能用太多了。"
梁千峰眯了眯眼,没将那些话听进耳朵里,兀自享受烟丝的辛辣味。
浓白的烟雾随风而去,有攻击性的打在顾衡脸上。
梁千峰也注意到了这阵风,看着顾衡就是一笑。
他笑得眉眼微眯,夜色下薄唇微红,脸上染上绯红色。
顾衡看得有些发愣,梁千峰又恰好想要他这种表情。
他笑得更欢了。
浑身的郁闷烦躁暂且平息,梁千峰转眸去看全林,手里的烟杆指着他。
"我叫你不要收我烟了,搞得我最近脾气那么暴躁,都把小衡衡给吓着了。"
这话说出来,让人分不清他是最后的胡扯,还是真切的一句话。
"小衡衡"三个字又直击顾衡,叫他坐立难安。
全林可没将那三个字听进耳朵里,准确的说,他连整句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说完,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