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峰两眼涣散,疼得瞳孔失焦。
没有料想中的痛叫,也没有任何的挣扎,就这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挨人咬。
疼痛自脖颈处蔓延开来,浑身的血液温度降到冰点,心脏似乎不跳动了,脖颈的皮肉肯定是破皮出血了,顾衡无疑是在吸食他的血液。
“你......”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梁千峰抓住顾衡的双臂,声音颤抖到失声的程度,“咬疼我了......”
顾衡松了嘴,舌尖卷走鲜红的血渍。
“我从来就没骗过你,”顾衡嗓音发哑,“是你从来不过问我。”
不等梁千峰说什么,关着的门被敲响,是全林领着太医来了。
“把衣服披上。”梁千峰将双手收回毯子里,等顾衡披上衣服,才清了清嗓子,“进来。”
衣服刚披上,又给脱了下来。
全林一边亮灯,一边呲牙咧嘴的看皮肉上的伤口。
太医在那清洗伤口,全林就在一旁辅佐着,要什么帮忙拿什么。
“这看起来像刀伤啊,”全林喃喃自语着,“可又不太像。”
清洗到一半的太医抽空回了一句话:“刀上掺着毒,伤口溃烂了而已。”
全林对太医的平静感到震惊,什么叫做“伤口溃烂了而已”?
这太医冷静过头了吧!
全林刚嘟囔了两句,低头看顾衡时,发现人两眼通红,嘴上就开始安慰他:“你别自乱阵脚啊,冷静一点,太医不是还在这吗?欸?这伤口怎么怪怪的?好像二次伤害......”
梁千峰眼皮跳了跳:“全林,你安静点。”
全林赶紧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安静下来当工具人。
索性不是什么剧毒,加点药压一压毒性,扎上两针,把毒排出来就好了。
等这头处理完,已经快要亥时了。
全林老早就看梁千峰不对劲了,既然太医就在这儿了,他就拉着人又给梁千峰看了看。
“殿下有按时用药吧?”
梁千峰嗯了一声,一天就一副药,他还能推到第二天喝不成?
太医点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每晚的药浴和足浴呢?”
全林替梁千峰回答了,这些事他可是做得一件不落的。
太医又说:“下官瞧着殿下的身子气血不足,就再添上一副药......”
梁千峰牵强着谢绝:“不用了,本王觉得自个儿身子很好。”
他一点也不想吃药,再多喝点药就是要他的命!
不容他拒绝,趴在榻上缓神的顾衡替他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