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心却很坚持:“既来了我这儿,你就得听我的,殿内处处都收拾得干净妥当,你若是这一身脏污弄乱了,岂不是叫我为难?”
盛娇无语。
低头看看自己——应该还好吧,只是劳累了一天一夜罢了。
可对上宝心坚定的双眸,她无奈笑了笑:“我既做了这不速之客,自然要客随主便,听你的就是。”
洗漱收拾,又换了一身天青色的衫裙,她才歇下。
帘子一层层放下,宝心命人都退出这里。
四周弥漫着安神助眠的熏香,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其余的侍女并不知晓盛娇的身份,但霜琴却不同。
她自小跟在冯华珍身边,更是陪嫁。
过往种种,她都看在眼里。
更知道那一场漫天大雪中,那位曾经的景王妃失去了唯一的孩子,绝望至此,肝肠寸断。
她战战兢兢,见宝心一出来,就拉着对方躲到一边:“你怎么让她进来了?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极端惊恐之下,霜琴的眼珠子都在颤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战栗不断。
宝心:“知道。”
“你知道你还……”
对上宝心的眸子,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如今我才是这偏殿里的冯侧妃,我要谁进来,谁就可以进来,她不就是曾经的景王正妃吗?”宝心说着,勾起嘴角,俏丽的脸庞氤氲出几分嘲弄,“我又不是冯华珍,我没有害死过她的女儿,有什么可怕的?”
霜琴手一抖,差点跌坐在地上。
做了亏心事的人总会这样。
他们以为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埋葬在岁月中,便不会有人再翻阅。
谁能想到,这盛娇不但没能死在发配的路上,甚至还不知用了什么鬼魅伎俩,害得她的小姐就这么死了……
霜琴咬着下唇,呼吸不稳。
宝心拍了拍她的肩头:“我要是你,就这样安安分分的,横竖只是个奴仆,你操那么多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