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身,无需多礼。”宋濂说道,看着这一个自己有不错印象的孩子,不由得觉得惋惜。
站在自己的立场,宋濂认为他也有些过了,年轻人热血上头终究是犯错的由头,也的确说的过去,可还是不值得。
“你说你是何必呢?为了一时之恶,葬送了自己的后半生。”宋夫子开口,自然有了些说教的口气。
“事情已经发生了,学生也别无他法,宋师恕罪!”张治长躬而下,向宋濂赔礼道歉,恶性事件对大学的名声也有影响。
“你这为学校开了个坏头,如若不惩罚,今后所有学子见跋扈、势利等人,怕是都刀剑所向了。”宋濂背着手,将为数不多的光透进小黑屋。
虽然事情张治占理,可以武犯禁这个头绝对不能开,管理要严抓,这惩罚同时也是对学生的一个保护,不然事发后张治就直接拉衙门去,没有回旋余地了。
“学生明白,可那厮实在是逼人太甚,今不解决,又复一日,他便更得寸进尺,迟早还是会有人收拾他的。”张治后悔一换一,却没有后悔出手干掉他。
“他人虽死,可你仍受其害啊,进学当有平常心和不攀比,余当年也不是未曾没有过尔这般经历,也不曾放在心上。”宋濂想起来他年少时,可稳重多了。
张治怔了怔,说道:“先生未曾放在心上,可今日为何又能提及呢?学生自觉矜贵罢了。”此一句话噎住了宋濂。
“罢罢罢,多说无益,蓝小子回来了,看他能否为你斡旋一二,讨个生路出来。”宋濂说完,再深深看他一眼,转头离去。
张治再次鞠躬送先生离去。
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禁闭室门上的窗口并没有关,依旧为张治提供一方光明。
至于蓝春这边,他见了一个人,刚从江南风尘仆仆回来的杨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