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脚腕处,被他缠上一条坠着小铃铛的脚链。
那时她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
只知道抱着他,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俯下身替她戴上了这只金质的小铃铛。
沈青拂沉默了一会。
她眼底很快浮上泪花,一言不发的咬着嘴唇,默默掉泪,偶尔抽噎一下。
宁玄礼缓慢睁开眼。
笑着抱住她,又往怀里带了带,“阿拂,怎么了。”
她无声的掉下一滴泪。
不说话。
男人将她的身子掰过来,两人彼此对视,他才发觉她哭得这样委屈巴巴,这样伤心。
他抬指拭掉她的泪珠,哑着嗓子问她,“怎么了这是。”
沈青拂定定的看着他,伤心难过,又默然了好久,一声微弱含糊的低叹。
“殿下,为何一定要这样对妾。”
宁玄礼微怔。
慵懒的拄着头,好整以暇,“明明是你这样对孤,这会儿反倒怪起孤来了。”
沈青拂愣了一下。
她委屈的扁扁嘴,捂上脸,有些像掩耳盗铃,“怎么可能……”
“阿拂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玄礼低沉哑感的嗓音咬在她耳际,“没关系,孤全都替你记着呢。”
她是如何像一只凶猛的小兽一样,
不知疲倦,齿爪尖利。
一直在说爱他。
沈青拂垂下手望着他,不知所措,她这几日过得天昏地暗,直到被他再度抱了回去。
……
……
芳华殿。
萧沉玉未经邀请便过来了,一派的雍容华贵,但更具张扬的气势。
“姐姐,我来看看你,应当不会很冒昧吧。”
如今她二人都是良娣。
萧沉玉也不用再怕这个昔日的太子妃了,她笑着就坐在了楚灿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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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没有互相问候。
萧沉玉开门见山,嘲讽道,“我听闻姐姐为了争宠,把穆良媛都给拖累了,害得她挨了打,人现在还躺着养伤呢。姐姐,恕我直言,你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楚灿瞥她一眼,依旧保持着稳重。
她昂着头,冷笑,“萧良娣,你以为你专程来奚落我,我就会气恼失度么?”
萧沉玉的确有些惊讶。
稍纵即逝,继续嘲笑,“是啊,姐姐曾经是太子殿下最看重的太子妃,当然是得体大方,不过以后就不是了,人呢,还是要认清现实。”
楚灿反而一笑,“纵然沈侧妃失子牵累于我,你与我也同为良娣,尚无高低之分,你以为,你又比我强在哪儿呢。”
萧沉玉一哽,不悦的瞪她一眼。
皇长孙意外过世,太子殿下竟然也只是降位于她,还真是情深义重。
就连指派穆良媛于皇长孙丧期献舞,
也只是叫她过去观刑,受苦的还是被指使的那个。
她冷哼了声,“是呀,谁也不比谁高贵。”
惜玉给她递上杯茶,“萧主子,我们主子一直很欣赏您,您容貌不俗,又颇有家世,绝非池中之物,岂能久居人后。”
久居人后……
萧沉玉脸色微变,如今排在她前面的就剩下一个沈侧妃。
“沈侧妃已失恩宠,不足为患。”
她这样说。
倘若她真的对沈侧妃毫不在意,那便根本不会搭理这茬。
惜玉笑了笑,“侧妃之位,沈侧妃当得,难道萧主子就当不得吗?您的家世样貌,才情智慧,哪一点比不上沈侧妃了。”
萧沉玉轻蔑的笑。
像沈侧妃这样的女子,太过单纯,一点心计都没有,难怪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若想陷害她,只消动动手指罢了。
楚灿看了看她,微笑,“萧良娣,这东宫时局亦变,你若想继续针对我,我乐意奉陪,不过,如今的情形,你我再这么斗下去,恐怕就要渔翁得利了。”
萧沉玉眸色一沉,哼了声,“不用姐姐提醒,我心中有数。”
“既然如此,姐姐就当我从未来过吧,我们也从未有过今遭这番对话。”
她说罢起身便走了。
楚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顺畅的饮了口茶。
萧良娣是一把利刃,若是能用好,她便可不用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