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怒吼着,那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它刨着蹄子,扬起的尘土扑到脸上,有些刺痒,眼看就要冲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潘岳一把拉过萧瑶,萧瑶只感觉手臂被紧紧拽住,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潘岳一闪身躲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
“抱紧我!”潘岳低吼一声,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在昏暗的山洞里格外刺眼。
说时迟那时快,洞口的火把越来越近,火光映照下孙土匪一伙人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们已经逼近山洞。潘岳心一横,猛地冲了出去,带起一阵风,吹得萧瑶的发丝在脸上乱舞。
“嗷——!”野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调转方向,朝着洞口冲去,正好撞上了冲进来的孙土匪。
“我敲!什么玩意儿?!”孙土匪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在地,火把滚落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顿时,洞口一片混乱,人们的惊呼声、野猪的哼叫声交织在一起。
潘岳趁乱拉着萧瑶,从另一侧的洞口逃了出去。两人一口气跑出老远,萧瑶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直到听不见后面的动静才停下来。
“呼…总算逃出来了……”萧瑶气喘吁吁地说道,扶着膝盖,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腿上的肌肉还在微微颤抖。
“还好这猪队友给力,不然咱俩今晚就得交代在这儿了。”潘岳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那淡淡的晨光洒在脸上,有些清冷。
“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天亮了就更不好走了。”
两人继续朝着深山走去,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直到黎明时分,才来到一个小村落。
袅袅炊烟缓缓升起,鸡鸣犬吠之声传入耳中,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在连续的逃亡之后,这景象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世外桃源。阳光洒在村子的屋顶和小道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一位扛着猎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正好从村口经过,发现了他们。他的目光像审视猎物一般,警惕地打量着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们是……”
“大叔,我们是过路的,迷路了。”萧瑶连忙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能不能让我们进村歇歇脚?”
这汉子,正是村里的猎户,人称林猎户。他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目光扫过他们褴褛的衣衫和满是尘土的脸,见他们风尘仆仆,不像是什么坏人,便放下了戒心。
“跟我来吧。”
林猎户将他们带到了村长家。刘村长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听完他们的遭遇后,二话不说就决定收留他们。他的声音温和慈祥,如同这村子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们两个年轻人不容易啊。就在村里安心住下吧,等风头过了再走。”
萧瑶和潘岳千恩万谢,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那就打扰您了……”萧瑶话音未落,林猎户突然脸色一变,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压低声音说道:“村长,不好,我好像看到……”
林猎户脸色骤变,像突然被乌云遮住的天空,压低声音,凑到刘村长耳边说道:“村长,不好,我好像看到孙麻子那伙人了!就在村口晃悠!”
刘村长闻言,也变了脸色,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
“这群杀千刀的!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他急得直跺脚,脚下的土地被跺得微微震动。
萧瑶和潘岳对视一眼,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看来,这宁静的庇护所,也并非绝对安全。
村里人淳朴善良,热情地招待了这两个风尘仆仆的陌生人。女人们拿出自家腌制的咸菜和粗粮饼子,那饼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男人们则将自家酿的米酒拿出来,说是要给两人压压惊。
萧瑶和潘岳也不客气,毕竟逃亡了这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萧瑶拿起饼子咬了一口,粗粮的口感粗糙但充满嚼劲,嚼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她由衷地赞叹道:“这饼子真香!”
“那是,咱村的粮食都是自己种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一位大娘笑着说道,那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吃饱喝足后,刘村长安排他们在一间空置的茅草屋里休息。虽然简陋,但比起山洞,这已经是天堂了。萧瑶躺在铺着干草的床上,干草有些刺刺的,但她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身体陷在干草里,干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潘岳则靠在墙边,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腰间的佩剑,剑柄传来的触感让他安心。
虽然村子看起来很平静,但他总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在窥视着。
接下来的几天,萧瑶和潘岳在村子里过着平静的生活。萧瑶帮村里的妇女们洗衣做饭,她的手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水流过手指,能清晰地感觉到水的凉意。她看到一位大娘因为儿子参军未归而暗自神伤,她便轻声安慰,讲述自己一路所见所闻的奇闻趣事,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风拂面,逗得大娘破涕为笑,从那以后,村里的妇女们都把她当作贴心人。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