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回溯,多年前,手术室的门外,他孤身站立,等待的却是母亲因绝望而选择自我终结,再也无法醒来的残酷现实。时光荏苒,相似的场景仿佛轮回,他背靠冰冷的墙壁,目光低垂,凝视着自己的脚尖,周遭是令人窒息的静谧。终于,他轻声吐出那两个字:“我是。”这简单的二字,似乎承载了他多年未敢言说的亏欠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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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莫青玉的目光中既有平静,又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安,他坚定地望向医生,缓缓开口:“医生,我是婉柠好的家属。”重复的话语,是确认,也是承诺。
“还好伤口及时止血,若再晚些,后果不堪设想!”医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目光在齐管家与柳毅轩之间游移。柳毅轩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医生眉头微蹙,继续道:“无关人员请离开,病人需要静养,不宜过多打扰。”
众人默默点头,待婉柠好被推进病房,莫青玉才缓缓走向柳毅轩。心中的不甘与自责如潮水般退去,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界限,低声致歉:“柳先生,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了,您生气是应当的,保护陈小姐是我的职责,我却未能尽到。”
柳毅轩摆了摆手,想起莫青玉刚才的解围,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我也冲动了,别往心里去。跟医生商量好,明早务必出院。”
莫青玉抬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我明白,柳先生。”
“今晚的事,回去后你给我详细解释。”柳毅轩面色恢复沉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快步走向电梯间。医院再次回归宁静,莫青玉轻轻推开病房门,走向那张承载了无数忧虑与希望的床榻。
望着婉柠好苍白的面容,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灯架倒下的那一刻,窒息感再次袭来。这份情感复杂难辨,或许是对她的暗暗倾心,亦或是对柳毅轩权威的畏惧,害怕因自己的失误而损坏了他珍视的“玩具”。然而,此刻的他无暇深究这些儿女情长,自身的前途尚属未知,何谈爱人与被爱?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昏迷中的婉柠好。她头上的纱布为她平添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稚气与可爱。莫青玉曾多次偷偷打量她,自初见时起,她那张古典美人的脸庞便深深吸引了他——尖下巴、大眼睛,妆后更是动人心魄,吸引着无数男性的目光。然而,卸去妆容后,那份惊艳虽淡,却更显她独有的温婉与纯净,美得毫无侵略性。
齐管家曾来过,提及回家为婉柠好煲汤,随后离去。天色渐明,莫青玉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她,直到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满病房,婉柠好缓缓睁开眼来。
病房内窗帘未拉,光线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苍白的面容添上一抹生机。四目相对,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她轻轻闭上眼,再睁开时,声音沙哑而疲惫:“我在医院吗?”
“是。”莫青玉简短回答。
“我睡了很久吗?”
“一夜。”
她艰难地转动头部,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凝视着莫青玉那双平静的眼睛:“这是哪里?”
“陵山大学附属医院。”他如实回答,注意到她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与柳毅轩的忧虑如出一辙。
短暂的沉默中,婉柠好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虽平缓,却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她轻声要求:“我要出院,现在。”
这个医院对她而言,如同梦魇,柳毅轩惧怕,她亦无法释怀。莫青玉站起身,语气中满是安抚:“已经安排好了,上午就能转院。”
婉柠好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恢复平日的淡然与倦怠。她轻轻叹了口气,朝莫青玉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驱散心中的恐惧:“有烟吗?”
莫青玉避开她的目光,望向窗帘缝隙中透入的阳光,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在试探,也明白自己并不擅长说谎,但那细微的动作已足以让她洞悉一切。
她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无奈:“青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