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几千年的汉人,最终彻底陷入最黑暗、最懦弱、最悲惨的深渊!
奴才当久了,就忘了自己是个人,再想要站起来,那可就难了!
魏徵尚是头一回听闻这般言论,瞠目结舌之余,难免有所疑惑:“这个……二郎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危言耸听?呵呵……”房俊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眼前之人算得上是大唐最有见识的那一群,可就连他都认为自己危言耸听……恐怕这还是委婉的说法,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什么“痴人说梦”、什么“妖言惑众”之类的词汇都蹦出来了。
这是这就是事实!
北边的那个北极熊为何世世代代都保持着强势的霸权?就是因为地处苦寒之地,整个民族不断的挣扎求存、不断的锐意进取,从来都是谁也不服,让战火淬炼整个民族的魂魄!
从来不曾弯腰,自然有睥睨天下之气概!
当久了奴才,自然习惯了卑躬屈膝、苟延残喘……
不是黑谁,更不是吹谁,但是这就是事实。
魏徵感受到了房俊浓浓的不屑之意,心中极其不爽之余,亦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感觉。
难不成自己当真是老了,已经看不清天下大势、看不清帝国前途?
奴性……
这又是一个前所未闻之词汇,听之令人毛骨悚然,思之令人惊心动魄,但是……却也有危言耸听在之嫌。古往今来,哪一个时代没有奴仆?晋室南渡五胡乱华,也未见得便是奴性惹的祸吧?
魏徵觉得房俊这就是一番歪理邪说,道理肯定是有的,但是言过其实。不过归根究底,正是因为奴仆的存在,世家门阀才能够随心所欲的藏匿人口,才会有隐藏在水面之下的足以改朝换代的强横实力。
若是一切都摆上台面,所有的危机便全都不复存在。
魏徵挑了挑眉毛:“所以你会在京兆府实施人口普查之政?”
房俊点头:“虽然不可能由此便遏制人口隐匿之风,但是最起码也要世家门阀知道,他们这么做是违法的,是有可能要受到严惩的。接下来,某会提议陛下、政事堂,对隐匿人口的世家门阀施以重罚。”
魏徵无语。
且不说房俊执政能力如何,但是这捞钱的手段的确是满朝第一。东西两市的“城管署”罚得商贾们谈之色变,畏之如虎,自从房俊担任京兆尹以来,京兆府早已一跃成为大唐经费最最赋予的衙门,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