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长孙涣说道:“你且去府内稍坐,待会儿陪我敬酒,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程伯伯那帮夯货。”
听到这话,长孙涣如蒙大赦,知道房俊就算知道了内情,也已经原谅他,赶紧拍着胸脯表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定然帮着房俊将那帮老行货撂翻了不可,然后立马溜去府内。
房俊暗叹一声。
当日长孙涣故意晚了一些通知他的事情,的确令他火冒三丈。若是长孙涣能够及时通知,他自然可以从容应对,不会导致事起仓促手忙脚乱,最后不得不使出纵火砸抢扩大事态这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奈之举。
可是事后想想,又能怪得了谁呢?
生于俗世之中,又有几个人能能够当真将义气摆在前头,无视自身的利益?若是有人能够对他义气为先肝胆相照,他自然不吝于回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可长孙涣既然看重私利,那也不必要立即翻脸,往后遇事心中有数即可,绝对不会如同以前扶持长孙涣掌控“东大唐商号”股份那般对其全力扶持。
君以国士待我,我自然以国士报之。
若只是相互利用,那我自不会掏心掏肺……
到了门前,便见到一脸稚气清秀的令狐元超站在那里。
令狐元超一见房俊,清秀的小脸儿立马浮上诚挚的笑容,抱拳上前施礼:“今日二郎大喜,小侄奉了叔祖之名,特意备好礼物前来祝贺。”
房俊上前还礼,闻言笑道:“得了,别给你那位叔祖添彩了,令狐尚书怕不是掐死某的心思都有,他会给某贺喜?呵呵。”
令狐元超赶紧说道:“二郎误会了,今日的确是奉了叔祖之命前来,当然,即便叔祖不让来,小侄也还是会来的……”
房俊呵呵一笑,拍了拍令狐元超的肩膀,着实喜欢这个实诚孩子,笑眯眯道:“有这份心,某就高兴了,你且入府饮宴,待会儿某给你介绍几个少年俊彦,好生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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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元超顿时大喜。
虽然令狐家乃是关陇集团的一份子,但是由于叔祖为人迂腐刚硬人缘不好,实际上与令狐家来往密切的没有几家,这般导致令狐家的人脉极其狭窄,出去同气连枝的关陇集团,外界都不愿意搭理他们家……
而以房俊的身份地位,能够入得他眼的“少年俊彦”必然是一时之俊杰,若是能够多多结识,对于自己自然是莫大的好处。
房俊让家仆领着令狐元超入内,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贵府准备了何等贺仪?”
这话其实有些唐突,更有些失礼。人家前来贺喜那便是人情,不在于礼物多寡,即便是心中当真不满对方贺仪轻薄,那也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岂不惹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