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本就干枯瘦小,这一路行来状况频出、备受煎熬,踏入大唐地界之后十余天便足以走完的一千五百里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多月……
见到远处恢弘的长安城,禄东赞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冲着张文瓘颔首微笑道:“张郎中客气了,吾身负赞普之命,前来大唐出使,还望张郎中为吾安排,尽快见到皇帝陛下。”
张文瓘颇为年轻,生的丰神俊朗,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一股优雅从容之风度,微笑道:“不急不急,大相万里迢迢自吐蕃而来,还是应当稍作整顿,好生修养几日,本官再为大相安排觐见陛下。”
禄东赞忙道:“不必如此,只需沐浴更衣一番,便可觐见陛下。”
他一时片刻都等不了。
原本十几天的路程走了一个多月,这一路消息闭塞,完全不知西域之局势如今演化成何等模样,哪里敢再等?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李二陛下,将吐蕃的条件说出来。
张文瓘却是微微摇头,为难道:“大相还是歇息一番为好。”
禄东赞顿时变色。
一路行来,又是马匹拉稀又是舟船漏水,渡过桔柏渡之后更是一连数日每天夜里有盗寇骚扰,为了防止贡品被劫掠,一行人睡觉都得睁大眼珠子,继而马匹受伤、车辕断裂,各种意外层出不穷。
他便知晓必然有人故意延误他进京的速度。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长安,这位礼部官员却又不准他进城觐见皇帝,故而脑海之中第一个反应,便是此人怕是与那些延误他进京时间之人乃是同伙……
禄东赞面色阴沉,强硬道:“张郎中阻止吾进程觐见皇帝陛下,到底意欲何为?”
张文瓘一愣,问道:“大相此言何意?本官何曾阻止大相觐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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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道:“既然不曾阻止,那便请张郎中稍候,待本官沐浴更衣之后,一同觐见皇帝陛下。”
张文瓘面色逐渐冷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