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钜心头疑虑,惊疑不定。
按理说,房俊出去心狠手辣之外,风评一直很好,基本上从未听闻道德上有所欠缺,行事公允处断公正,尤其对于麾下出生入死的将校兵卒极为爱护,每一次都是想法设法谋求功勋奖赏。
难道自己那个自幼并未养在身边的儿子,当真如同房俊所言那般?
万一房俊恼怒之下当真不顾陛下的命令将这件事推翻,那么可不仅仅是萧嗣业遭受万人唾骂,连带着兰陵萧氏从此也抬不起头。
若是换了别人或许有诸多顾忌,但是房俊这个棒槌若是不管不顾起来,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退一万步讲,房俊身为覆灭薛延陀之主将,周围兵卒皆是他的麾下心腹,哪怕是想要栽赃陷害萧嗣业从而达到狙击兰陵萧氏的目的,可也完全是反掌之间耳……
李泰从未听闻此事,心中斟酌真伪,杜荷却已经忍不住道:“二郎,当真如此?”
曾经萧嗣业的名字在长安很是流传了一段时间,对于其勇于担当“死间”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以及最后薛延陀覆灭的旷世功绩,不知多少人对其羡慕崇拜,更不知多少人家教训自家不成器的儿郎只是说一句“瞧瞧人家萧嗣业”……
却不曾想,原来这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曲折?
房俊哼了一声,沉声道:“陛下顾念他兰陵萧氏数百年声誉来之不易,故而宁愿对一个卖国求荣的叛徒进行封赏,也不忍将事实大白于天下,可你萧氏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以此为荣沾沾自喜,甚至私底下串联起来意欲影响储位之争,简直不知好歹!”
杜荷大叫道:“娘咧!宋国公府当初为萧嗣业举行祭祀之礼,老子还特么赶过去流了几滴眼泪,心生仰慕恨不能以身代之,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卖国求荣的败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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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钜与萧锜缄默无声,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如果事情当真如房俊所言那般,麻烦可就太大了。
萧嗣业一人之身后声誉无关紧要,可是由此而使得整个兰陵萧氏声名狼藉,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