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犹如两道火炬，牢牢地锁定在自己儿子身上，片刻不曾挪移。

“小满，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锦瑟许给你的条件，想必便是让你取代我的位置，登上长明殿将军之位吧。

然而，你是否想过？

我逃离魔界至今，已过去了十几个年头。

昔日那些曾追随于我的部下们，又怎会轻易听从你这个毛头小子的号令？

难道仅仅只因你是我的儿子？抑或是丹离的义子？”

面对父亲一连串的质问，柳小满面色阴沉，双唇紧闭，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始终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柳清水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原本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之色，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

“丹离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魔族只谈利益，不讲感情。

倘若你一意孤行，执意要奔赴魔界，甘愿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那你便亲手杀了我，对吗？”柳小满终于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寂，他的声音颤抖着，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只见他那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此刻微微泛红，眼角处更是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泪光闪烁而过。

柳小满抢先开口道：

“难道不是吗？与其将放虎归山，让它日后养精蓄锐、卷土重来，倒不如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

与其日后在那残酷无情的战场之上兵戎相见，倒不如趁着如今我尚处于手无缚鸡之力、毫无招架之功的时候痛下杀手！

如此一来，岂不是能永绝后患？”

闻听此言，站在一旁的江芷棠心头猛地一颤，飞身挡在柳小满身前。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拂晓宝剑，由于过度紧张，掌心竟已渗出丝丝细汗。

只见她美目圆睁，满脸焦急与难以置信之色，

“柳宗主，您……您不会真的存有这般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