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你剑意相激,我实无再动此箫之念。”来人言时,抬首环顾竹林,昨日少年听曲触境之景,犹在眼前。
少年侧目,转向凝立红袍,随即向来人笑道:“大哥昨日还说时机未到,但依眼下情形,看来由不得大哥不说了。”
听少年一言,来人面上笑意顿消几分,舒展眉头也微微蹙起,喃喃开口:“麻烦寻上门,自然是要解决的...”
“如若大哥不想脏了手,小弟代劳也可。”顾萧瞧着陈庆泽神色,先前已大致知晓这红袍与三位夫人纠葛,定神开口。
“该来的,总要面对...”陈庆泽似被少年之言点醒,言毕之时,轻挥持箫之手。
林中氛围随拂袖而转,林中微风再起,竹海摇曳又生,三位夫人目中茫然瞬消,陈夫人眼神闪动,美目稍移,已然瞧见了自家夫君,亦瞧见了他手中长箫,顿知夫君已然知晓一切。
“庆泽...”陈夫人欲言又止,话至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咽下,身旁叶、梦二位夫人更如做错了事般,稍退至大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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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泽目中并无责备之意,反而满是温柔,望向自己夫人,正欲开口,却闻红袍从自己境中脱身响动,于是向陈夫人柔声开口。
“放心,一切有我。”
寥寥数字,让陈夫人面上紧张消去,心安之色顿现。
红袍只觉自己从梦中醒来,跪地喘息片刻,缓缓抬眸,眼前逐渐清晰,持剑少年目中寒霜不减,不由将眼光一扫,掠过冷眼相待的三女,最终落于一身麻布衣衫的陈庆泽面上。
“嘿嘿,原来如此...望乡坡远离...倒成了尔等三人偷腥之地...”似已知晓自己下场,红袍并未求饶,依旧以污言秽语相激。
顾萧闻言,眼中一寒,微抬手中断月之时,却被一只手掌按下,侧目望去,正是陈庆泽,见他抬步上前,行至红袍身前。
“若非木小兄在旁,我妻与两位弟妹,已命丧你手,妻子受了伤,我这做夫君的,自然要为妻出头...”言时回首,望向爱妻,眼中温柔,再回首时,顿满凝杀意。
轻抬手中长箫,似在与多年好友交谈,更似在说与红袍:“老朋友,杀他用你,实是怕脏了你...”
许是想起自己赶来时,听见少年问询红袍,陈庆泽目光稍动,将手中长箫再负身后,向红袍继续开口:“你受了伤,我不占你便宜,单手对你,如若你能杀了我,便可自去,保证木兄弟亦或吾妻、弟妹,不会阻你...”
有生之机,谁人又会求死,红袍有些不敢置信,抬首之时,余光正瞥见陈夫人那双满是爱意与忧心的目光,不过目光所凝,并非自己,而是眼前负手持箫的汉子,心中恨、怒顿满,咬牙切齿道:“果真?”
陈庆泽伸出一手,三指向天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丈夫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