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机可乘,浑厚之声,再开口言:“哪有邪祟一说,自你习练那残卷一篇,脑中贪念便成了我,你我哪是邪祟,你我是这神州武林,唯一的剑神呐...”
“我是剑神...我是剑神...剑之一道,以我为巅...”焦黑锦袍,目露迷茫,喃喃而语。
“那是自然,这天下,谁人能挡你一剑?便是匈奴王座下三大宗师,还不是被你一剑斩杀,便是匈奴大军,还不是要以千卒性命,才能阻你孤身闯阵...这剑道的天下第一,非你莫属...”低沉之声,诱惑十足。
“对,你说得对,剑道之中的天下第一,非我莫属,三大宗师,千卒性命,都不及我一剑...”从容之声,愈显兴奋,似又想起骄人之战。
偏在此时,低沉之声,话锋忽转:“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除却我,何人敢称这剑道之中的天下第一!”听得否认,锦袍焦黑从容单眸之中,狠戾终显。
低沉之声,正想见到此景,嘿嘿一笑,继续言道。
“雁北城外,跨境一战,剑败谪仙,白袍青衫,可堪剑道第一...”
“斗笠劲衫,青锋忘忧,未逢敌手,唐门唐九,可堪剑道第一...”
“蓝袍侠骨,心念天下,名剑血风,慕容风凌,可堪天下第一...”
“初出茅庐,天下闻名,胭脂宝剑,也可堪天下第一...”
“凌云剑宗,如水剑宗,无不虎视眈眈...离枯荣,你这天下第一,剑道魁首,还保得住多久?”
一字一句,如重锤般,字字砸在焦黑锦袍胸膛,令其连连后退,双目早已失神无主,但在一旁胭脂眼中,此人俨然已然疯癫,自问自答,声调语势,截然不同,仿佛他身躯之中装有两个性格迥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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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并不可怕,可怕是这疯子,竟是那位以一己之力独斩匈奴王座下三大宗师的中原剑神...如不曾见到他的剑,不曾与他交手,胭脂也只会将这些当作疯癫之人的疯言疯语,但恰是自己与夫君二人联手,也不能敌,才笃定此人,真的是那创望离山庄的离枯荣。
胭脂想要带上慕容风凌离开,但这离枯荣一身焦黑,面目全非,手舞足蹈,时而自信豪言,时而又低沉发问,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已令胭脂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心中期盼着他最好疯癫自戕才好。
过不片刻,见他似仍处疯癫之中,胭脂已拿定心思,无论此人是不是离枯荣,还是先行离开,更为妥当。定下心思,缓缓而退,岂料身形才动,瞬间被锦袍眼眸锁定。
双眸紧锁女子手中胭脂长剑,从容之声,由焦黑面庞传出:“对...只要杀尽你们这些后起之秀,再寻到残卷剩余,我便还是中原剑神,天下第一,剑道魁首!”
声音落时,身形已动,先前还在剑阵下重伤之躯,随疾跃而出,眼中红芒尽显,替代而来的,则是那低沉凶戾之声。
“小妮子,交出尺安功法残卷...”
距之不远,眨眼将至,焦黑面庞,重显血肉,来人面容,也终被胭脂看清,先前蒙面之布,早已不见,显露出本来面目,唇上颌下长须因穹顶天威被焚烧成了短髯,正因如此,令那张满是正气面庞微显戾气。
强敌来袭,此刻逃离也来不及了,胭脂只得横剑俯身,护住夫君身躯,恰在此时,蓝袍胸口,本已消失的光晕又再浮现,不似先前,柔弱淡然,此番重现,已是大盛,将蓝袍并护于身前的女子身形,一并笼罩。
锦袍双眸,红芒毕现,光晕之盛,仙光乍现,无声相触...片刻之后,惊恐之声由内传来。
“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