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双目,伸手入怀,摸索出一方锈迹斑斑的铜饼,置于凹口之中,正是严丝合缝,慕容厚咬牙一拧,只听得山体之下,发出缓而沉闷声响。
“轰隆——”
一路随行而来的两名红袍,惊魂未定,差点又被此等声势惊得魂飞天外,好不容易定下心思,才见荒凉山体之中,显出一扇门来。
“看来师父...还是想起我这不成器的徒儿了...”一声长叹,由此门中传出,随声而散,遍传莲花山中,本因酆都山中隐传而来的气势所惊的莲花山中万千生灵,随此声一处,顿陷死寂...
再观立于一旁的红袍二人,师兄面色骤变,此人之声,再熟悉不过,可谷中弟子皆知,此人早已命丧谷外了,为何他会出现在这无间狱中,半晌之后,才颤抖出声:“白...白师兄...”
听得师兄道出‘白师兄’之名,身旁师弟这才回过神来,震惊开口:“慕...慕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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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不待身旁师兄开口,却听门中传来幽幽之声:“慕容...白,我还道这慕容谷中,早已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人了...”
幽幽之声,堪比惊雷,震得林中朔朔,百兽震惶,红袍师兄弟二人更是被此声震得踉跄而退...好不容易稳身形,定睛瞧去,方见慕容厚早已单膝而归,恭敬抱拳。
“师弟慕容厚,见过白师兄,我等此来是...”话才出口,却被癫狂笑声打断。
“谷中有了强敌...师父他老人家不愿自降身份出手,这才想到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儿,是吗?”癫狂之后,慕容白从容声中,透着些许疲惫缓缓传出。
此言令慕容厚不知如何开口,抱拳而跪,讪讪不语,远端红袍师兄弟二人,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有样学样,单膝而跪,惶恐不安。
空气中的凝滞之感,令慕容厚三人不敢开口,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到了那位曾经慕容谷中最是惊才绝艳的天才。
半晌之后,那困于莲花山暗门下的慕容白,方又开口:“看来我所料不错...既是想让我出手,师父应知我所需何物...”
听得此言,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两人一路随厚师兄从莲花山巅而来,确不知要以何物,来予慕容白。
正当疑惑之际,却闻远端的厚师兄满口应下:“这是自然,师父既命我来,又怎会不知师兄所需...”
“看来师父他老人家倒是没忘了徒儿...”慕容白声中满是玩味,一时不知是感恩,还是嘲弄。
红袍师兄弟二人正当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却见厚师兄已然缓缓起身,面带谨慎开口:“还请白师兄莫要见怪,我等这就入内,替白师兄...解开枷锁...”
听得并无斥责之声,显然已是默许,慕容厚这才壮着胆子,缓步行向大开之门,同时眼中不住使着眼色,示意红袍二人同往。
三人缓步而行,终是靠近了山体之中显露的暗门,随着慕容厚身影没入其中,红袍师兄弟二人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同样的盘旋之阶,慕容厚不着火折,行得极为顺畅,倒苦了身后随行两人,阶梯无栏,似以铁板深入山体之中,以成阶梯,身旁便是不见尽头的黑暗,不知几深,若是不慎甩落,即便两人轻功不俗,恐也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
万幸厚师兄行得不快,身后两人方能勉强跟上,不知行了多久,待得二人双足踏在坚实地面,终才稍定心神。
空悬之心才定,忐忑又起,许是适才忧心摔落,不曾察觉,此番才觉足底湿滑,伴随浓烈血腥气味,不住灌入鼻腔,师兄弟二人非是不谙世事之人,立时便知足下是何物,当即想起来时,被困与此洞之外的鹿儿,只短短一瞬,就已被无间狱阵,吸干了血肉,三人入洞之时,那鹿已然成了一副白骨。
正当惴惴不安之际,却听厚师兄开了口,冲着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恭敬道:“白师兄...你在此地多年,师弟现欲掌灯,还请闭目,莫要被刺伤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