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汉见对方金刀斩将而至,忙欲护住身旁少女,却不料身旁少女身形一闪,就已闪入自己身前,一股大力轻拂胸口,登时身形不稳,连连后退,直至后背抵在木屋门前方止住身形,正欲上前,却听悦儿急切之声传来。
“莫让旁人扰了爷爷!”
时至此,莽汉这才瞧见,王悦儿纤细掌中,五指捏合处,一柄金玉之刀,赫然显现。
“悦儿...你...”莽汉显然没想到,尽管此前威州之时,知她习武强身,但万万没想到王悦儿竟有此等身手,适才那刀来势凶猛,自己也无十足把握将它轻巧擒下。
不过张虎德此刻无暇多想,只因金刀门客们已是持刀攻来,大有抢入木屋之势,眼见悦儿已无需自己相护,立时大喝一声,扑将而去。
虽说这群金刀门客们皆算得江湖好手,但张虎德沙场多年,身上那肃杀气势甚是骇人,当先爬上木屋一人被张虎德气势所慑,稍一愣神,被莽汉大手掐住脖颈...
小主,
窒息之下,手中虎头金刀立时握之不稳,还未从对方如铁箍般掌心脱离,就觉手中一轻...待从那双铁掌挣脱之时,才发觉自己已身处泥污林地之中,唯有无头身躯立于那莽汉之手。
再想看清之时,却觉眼皮沉重,此时方知是那莽汉夺刀枭首,自己成了他刀下第一个亡魂...厮杀之声入耳,再望不见任何木屋之景...
众金刀门客被这莽汉一刀震慑,没想到他竟如此勇猛,只一招便当先的同门斩首当场,此刻一手金刀,一手拎着同门尸首,任由无头尸骸鲜血喷洒周身。
须发皆张,怒目圆睁,张虎德此刻立于木屋阶上,如同浴血战神,此等气势,直将一众金刀门人尽数震慑,纷纷止步,哪怕金刀门众之中不乏武境远胜他者,也不敢再近前半分。
再观玄玉,瞧见自己一刀竟被小妮子单手接下,心中骇然已是无以言表,自己虽说已踏武之上境,但自己这知天之境是如何来的,玄玉心知肚明,并非苦修破镜,若遇真正高手,自会落入下风,此前的青石也好,眼前的少女也罢,皆是如此。
还未交手,气势已弱三分,玄玉心生退意,但豆蔻少女却不肯放他离去,心中暗念,正可借此人震慑这些人,好让他们再不敢随意闯入萧爷爷木屋之中。
定下心思,王悦儿运力丹田,手中金玉之刀反手甩出,凌厉金刀带着呼啸寒意瞬间斩出,冲那含笑的锦衣而去...
距离本就很近,少女出手极快,待得玄玉发觉少女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锦衣公子,想要开口提醒之时,已然晚了,眼见金玉刀就要斩在依旧不曾移动分毫的锦衣脖颈之时,他却动了。
非是闪避,只是抬眸,尽管只是轻轻一瞥,那柄金玉之刀便已赫然止住,锦衣身前似乎有着无形屏障般,令金玉刀无法再进寸余。
这一幕直令众人皆惊,尤是距锦衣公子最近的王悦儿,瞧见那金玉刀锋兀自悬空与他身前,就在其注视下,金玉刀锋不住颤抖,细观之下,这才发现刀身周遭无形之中,似有无形之物,正将刀锋牢牢阻住。
不觉抬眸,正瞧见锦衣眼眸中那若隐若现的剑形,王悦儿惊得一瞬失神。
正是这一丝空隙,却让另一侧的玄玉抓住了可乘之机,此前自己在这豆蔻少女手下丢了颜面,在场的金刀门人尽皆瞧见,如若今夜不找回颜面,门主与这锦衣公子会如何看待自己,青石又会如何看待自己,甚至这些平日里分成自己的金刀门弟子,也不会再将自己当回事。
此念一起,玄玉再忍不住心中杀意,单掌疾出,冲着持刀观望的金刀门弟子人群,五指成爪,微微一曲,一柄金刀便从一人手中脱手飞出,眨眼间,便落入玄玉掌中,握紧刀柄,点地而起,虎头金刀斩破细密雨线,直砍向短暂失神的豆蔻少女...
这变故来得极快,显然王颜、青石等人都不曾想到,便是金刀门众人亦不曾想到,堂堂护刀长老,竟会选择此等下作手段,偷袭一个豆蔻少女。
锦衣公子对玄玉所为怎会没有察觉,眼眸中透出些许冲动,似想出手救下少女,可当眼眸流转,却生犹豫,想起当年宫中惨死的母亲,自己大业未成,又怎能顾念这些儿女私情。
心意已转,这少女之死若能逼得木屋之中那老人一见,倒也值得,生死一念,宗慎行收回目光,决意任由玄玉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