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天牌被人搅乱,粗犷汉子面上神情停滞,随即由惊转怒,愤而回首,望向搅了自己通杀好牌之人。
虽是心中满盛怒意,但粗犷汉子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望着眼前衣着尚算平整的男子,沉声问道:“客官...是要雇人?”
来人正是想要通过脚行探寻小姐下落的孙头,敲得对方不善目光,余光一瞥,已是瞧见了散落板车上的牌九,登时明白了这粗犷汉子为何声音沉重,心思急转,登时有了应对之法。
面上也装出豪爽模样,大咧咧开口道:“在下有大生意,要寻朱行头见面详谈,还请兄弟引荐一二。”
粗犷汉子虽是脚行卖力气之人,但能坐到小把头之位,也不是心思简单之人,平日里若是寻总行头谈些大生意的,皆有熟客引荐,哪有这种自行寻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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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一起,登时警觉,目光扫向街面,见得街面上商户虽是在午间日光下懒散,但毕竟人还不少,于是心思一转,开口笑道:“原来如此,既是有大生意,咱脚行自然欢迎,且随我来...”
言罢起身,带上不请自来之人,望一处巷中行去,动身之际,目光稍移,无意间略过身旁一同起身的脚行汉子们。
这些人皆是跟随这小行头多年的老人,只一个眼神,立时便知晓小行头心思,起身之后同行而去...说是同行,但随着行出愈远,渐呈前后包围之势,在旁人看来,与其说是护送,倒更似押解一般。
不过身处其中的孙头似却不曾察觉,急切想要通过脚行寻人,直至随着脚行众人行至一处僻静巷中,方才察觉不对。
孙头毕竟也是随老太爷行走江湖多年之人,察觉不对一瞬,并未着急,而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目光疾掠,欲寻脱身之处。
同行脚行汉子,似也察觉到当中来访之人似有察觉,警惕的他们默契地将围拢之势渐渐收紧,随着再行出十余步后,几乎是将当中男子牢牢围于当中,就差肩并肩了。
察觉到对方心思,孙头知道再如此下去,更难脱身,既是软的不行,看来只能来硬的了,定下心思,猛然止住步子,兀自开口:“诸位...这是去哪儿?”
听得开口,脚行众人顿知对方已然察觉己方心思,此前的粗犷小行头,冷哼一声,开口回道:“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看来这不是去见朱总行头的路了...”孙头开口之时,余光微移,瞥向身后,似已盘算出了如何脱身之道。
孙头眼神移动,自也逃不过见惯了各种人的小行头双目,立时冷声开口道:“哼...咱什么人没见过,你是来谈生意的吗?我看你没安好心!兄弟们,给我上,打得他说实话为...”
不待小行头话音落时,孙头已然动了,行走江湖多年,最是知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尤是身后退路,都已被这群脚行汉子堵死,若不擒贼擒王,恐难脱身。
有些武艺傍身,孙头自然未将这群人看在眼里,抓住对方开口不曾防备的短短一瞬,弓步蓄力,一步上前,冲拳直捣面门,自信这招对方无法抵挡...
但孙头万万不曾想到,这脚行小小把头,竟也是个练家子,自己一击迎面,对方竟不曾闪避,只张开五指,挡于面门,待拳入掌中,用力一握,便将整个自己一拳挡下。
孙头虽不曾入得武境,但锻筋塑骨,已有年头,正当诧异之时,却觉手腕一痛,竟被对方以蛮力生生甩飞,身躯直重重撞击在巷中墙壁之上,方才摔落于地。
痛感顺便传遍全身,孙头硬是一声未吭,而那小行头见自己一招得手,怎会允许孙头起身再斗,快步而来,补上一脚,直揣心窝而来...
万幸孙头已有应对,对方脚面即中面门之际,忍痛强行起身分毫,避开心窝一脚,而后双掌交叠,借对方脚力,弹地而起,站定身形之际,已是在暗暗后悔,不曾听花姐之言,带上护院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