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愈状似不经意地望了眼教室的方向,“大祭司托我们来看看情况。”
“原来如此。”
教书先生非常自觉地将迟愈模棱两可的解释补全了,“现在距离开学也有近两个月了,大祭司和巫祝关心学子们的近况,遣人来查看一番,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把手中的书卷一合,“需要我带两位客人四处走走吗?”
“不用了,您忙您的就好,我们就……随便看看,马上就离开了。”秦臻斟酌着用词。
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在学堂中发现任何异常,所以没必要在此处多浪费时间。
见迟愈也点头,教书先生这才放下了心思:“其实我也不算忙,左右学堂里就这么三间教室,一百来个娃娃……娃娃们又都聪慧好学得很,根本无需我太过操心。”
秦臻听着,好奇问道:“学堂里只有您一位老……先生吗?”
教书先生没在意那个“老”字:“不,还有一位姓卢的先生,不过她今日休沐,所以现下学堂里才只有我一人。”
“偶尔巫祝大人也会亲自过来,教习一些诗词歌赋,或是……技巧法术,不过学堂里的毕竟都是半大的娃娃,所以学的也都只是些比较粗浅的东西。”
技巧……法术。
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个“小铃”不是个例?
神佑村原来不简单是一个凡俗村落……还是个低魔世界?
迟愈转头,本想与秦臻对视一眼……可人家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词汇,依旧在与先生攀谈着。
迟愈视线上移,无声地叹了口气。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教书先生便以“要去给低年级的学生们布置课业”为由拱手告辞,秦臻有样学样,客气地回了一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位于中间的屋舍之中。
恰在此时,孩子们的朗诵也接近了尾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如此慷慨激昂的语句从一群无忧无虑的少年口中读出来,少了一分悲壮与坚决,多了一丝轻快与朝气……仿佛充满着光明与希望的宣言一般。
秦臻最后看了一眼:“……我们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