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停!”
克维尔连忙制止他继续回忆下去。
护工临走前特意叮嘱过,达克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但也仅限于“现在”……以他的情况,随时都有发病的可能。
所以在对话时要尽量避免刺激对方,以免其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威胁到病人及他们自身的安全。
克维尔谨记着这一点,极力安抚道:“我们已经知道了,知道了索罗亚德和安娜对你们做的一切……”
“雕像!那座雕像……”
“明白。我们马上就去和索罗亚德交涉,让他把那座不详的雕像扔回海里。”
“……晚、晚了……”
达克的瞳孔有些涣散,“已经晚了……”
话音落下。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一把抓住了迟愈,“快……逃!”
达克的右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攥着迟愈的手臂,粗糙的皮肤上青筋暴起。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紧紧抓住面前这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伊丽莎白小姐,快逃!!”
迟愈皱眉,并非因为疼痛,而是疑惑达克突然发疯的原因。
倒是对面的克维尔急了:“罗兰!”
他两步窜上来,找准达克手腕上的穴道用力一捏。
达克惨呼一声,瞬间放手。
克维尔一把将迟愈扒拉到自己身后,迅速制住达克的同时,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柜子。
轰隆的巨响后,走廊里顿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没过一会,病房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冲进来的几名医护人员没有浪费时间,也没去管迟愈和克维尔这两个陌生面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涌到病床前,有条不紊地绑住了达克的双手,一支支药剂接连注入。
被人群挤出来的克维尔不动声色地拉住迟愈,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病房。
无人的走廊内。
克维尔先是查看了一下迟愈手臂的伤势。
雪白的皮肤上横亘着一大片红痕,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已经隐约有肿胀起来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