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鲁大人最后这个疑问。”
卫云岚接着说道:“屠小姐自幼习武,武艺定在我之上,哪怕我没与屠小姐交过手,也能猜到这点。不过我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无用之人,鲁大人应当已经知晓,在不久前我与家人刚刚走过长达三千余里的北上流放之路……”
鲁大人面色沉着,听到这里点了下头,示意卫云岚接着说下去。
“如今各地灾情泛滥。路途艰难,不多些保命的本事,我们没法活着走到北关。”说着卫云岚从袖中取出两个团得紧紧的圆球,交给守在一旁的差役,让其呈上给鲁大人看。
“这是何物?”鲁大人拿起一颗圆球,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东西外面裹着的好似就是一层再普通不过的葛麻。
“民间有一种野草,研磨成粉,可使人皮肤瘙痒,被人戏称为痒痒草。大人您手中这个圆球,就是用痒痒草与木炭灰捏成的,比普通的痒痒草效果更甚。”
“最外面裹了一层葛麻布料,只要将其投掷出去,砸中东西,布料就能散开,里面的粉末倾洒出来可以致人皮肤瘙痒难耐……”
“这是我的底牌之一,也是我赶上去帮忙的原因。”
卫云岚猜测就算自己不说,鲁大人也会询问自己,春燕和北蛮探子身上抓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鲁大人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手中的毛笔“刷刷”在案卷上划下两道,眼底的怀疑也随之淡了几分。
“本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请问。”
“卫小姐,据本官所知,梁小姐进入林场,是为加害与你。不知你可否告诉本官,你与梁小姐,究竟有何旧怨?”
“情仇。”卫云岚又多解释了一句:“梁小姐受晋阳侯世子沈峰花言巧语哄骗,心慕于他多时,因我曾与沈峰成婚,视我为眼中钉。不过她怨错了人,我与沈峰已经和离,和离之前也无半分情谊,沈峰的心上人是他圈养多年,如今以平妻之礼抬进府的外室。与梁小姐身形相貌,略有几分神似。”
鲁大人:“……”
众差役:“……”
厅中霎时寂静,谁也没想到,好好审着案,还能听见京城勋贵府邸的隐秘!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梁小姐怨错了人。”卫云岚一口气将这笔糊涂账讲述完,丝毫没打算给晋阳侯府留下半点遮羞布。
她知晓,这些审出来的案宗,日后都会呈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