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出打工的人来说，回家一次，不简单。

赵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好有她的弟弟。这是她一整年的时间，唯一一次见到自己的家人。

这应该是一顿能够让人回味很久的年饭。

“弟啊，你什么时候开学？”

母亲给赵茹砍下了一个完整的鸡腿，夹到了她面前的大公鸡碗中。但她却关心地朝着自己的弟弟看来。

弟弟低头扒了几口饭，咕哝着道：“不用开学了。”

“不用开学？”赵茹一愣，她没有反应过来。

赵父这会儿道：“哦，你弟的意思是说，不用赶着开学，多留几天陪陪你。”

赵茹笑了笑，她是感觉一些温暖，“傻呀，我去上班的时候，你肯定寒假没放完，我初五就得赶火车回去了。”

不料弟弟这会儿却把筷子一放，“爸，你就直说我退学不就行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母的眼色并不管用……赵茹很清晰地感觉到了这桌子上突然变得让人不舒服的气氛。

“退学？”赵茹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有种冲动……她忍住了这种冲动，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的下来，“为什么退学了？不是学得好好的吗？”

“退就退了呗，反正学不到什么东西。”弟弟扒着饭道：“专科学院的学费贵，毕业也没有什么好的单位接轨。我不读了，早点出来打工。”

“不行！学费怎么贵也好，你也读了这么久了！”赵茹沉声道：“你得回去上学，你明年就毕业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说退学就退学？过了年，我马上和你学校的老师谈谈！这些年的学费不能白交的！”

“说了也不用。”弟弟摇摇头。

桌子地下，赵母的脚一个劲地踢着弟弟。

“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赵茹已经感觉到了母亲的这种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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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赵母这会儿连忙道：“吃饭，吃饭吧！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事情。你弟弟的事情，明儿说啊，明儿说！”

“不行！现在就得说清楚。”赵茹沉声道：“不然，这顿饭我不吃了！好，你们不说是吧？我去问别人，我就不信没有个人知道！”

眼看着赵茹离开了饭桌，赵父这会儿猛拍了一些桌子道：“回来！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弟是在学校打了人，打伤了人，才被退学的！你闹什么？”

“打人？”赵茹猛一下子回头，看着这个弟弟：“你打什么人？你为什么打人？”

“他们先撩我的，先撩者贱！打死了活该。”

“不说话会死吗？”赵父狠狠地一把掌打在了弟弟的脸上，怒道：“打进了医院，赔了三万块钱你还嫌不够是吗？要打死人你才舒服是吧？你这不脸的东西！”

“什么三万块钱？”赵茹猛地一下看向了她的父亲。

“没什么。”赵父一下子沉默下来，自个儿地斟酒喝着。

“说啊！什么三万块钱？”赵茹却质问道：“家里那里来的三万块钱这么多？说啊！妈？你说！”

“这……借的，问人借的。”

“问谁？”

“问……问隔壁家的……”

“行了，不用说了！”赵茹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我知道钱那里来的了。就是我给的对吧？”

赵母一下子低下了头来。

“那是我拿来建房子的钱！是你们上次问我要的钱！是你们上次发短信给我说，政府有补助，是给我要加的三楼的钱！！我以为……我以为……”赵茹猛一下子咆哮道：“我真傻！居然信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