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莽悠然长叹一声，缓缓道：“倘若我们非是此时此刻，于此地见面的话，我倒是想找你喝个两杯的。好好聊一聊过去的那些年，毕竟我一直一个人，憋在心里也怪难受的！”

“等你复苏之日，咱们共饮也无妨。”陈休轻笑着开口，目光平静。

王莽抬起头，看着苍天，轻笑着道：“如果现在，我们还在原来的世界，那就好了。我会每天准时地上班，时不时地加班，熬夜，抱怨老板。忙里偷闲时，会在公司摸摸鱼，和同事聊聊荤段子。回家后，需要照顾父母，关心孩子，时不时地为柴米油盐而发愁，为社会的种种而抱怨”

“然后，半夜找上你这个好友，随便找个理由，于街头巷尾坐下。两个大老爷们穿着拖鞋在小区附近的树下，一起吃点烧烤，喝点小酒，谈天说地，再一同骂一骂上司。最后，一起回味下意气风发的大学时光，催一下你这个晚辈快点找女朋友……等到第二天酒醒之时，又去忙碌于生活之间。”

陈休没有打断王莽的絮絮叨叨，只是很安静地倾听着。

“我在这个世界，有了妻子，也有了后宫宾妃。对于她们，我都是抱着几分玩的态度，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她们，只是单纯地贪恋她们的容颜，恨不得天下美人尽入我掌心。”王莽悠然道，他的眸子落于陈休之上，“我死后，她们应该都被处决了吧？”

陈休微微点头：“按照史书的记载，无论是你的后宫，还是那帮旁系亲友，结局都是不是很好。随着你的陨落，有三千护卫神军为表忠心，自尽而亡。”

“是吗？那说明，我还是蛮得人心的啊。只是，我的脚步迈的太大了。我以为遵照记忆王莽的失败之处，小心翼翼便能够成功，但还是挡不住滚滚天命啊。我还是算错了一笔。”王莽微微俯首。

陈休轻轻一笑，话语温和了很多：“在我眼中，你确实很厉害。无论是创立新朝，还是留有诸多后手。或许，我不一定能够做得比你更好。只是，我比较幸运，遇到很多人，现在也遇到了你！

倘若自己无有武神典，怕是还不如王莽吧？

王莽笑的有些灿烂：“若是如此，那倒是最好。”

他轻轻抬起手，温和无比地道：“你且伸出手吧。”

陈休缓步上前，抬起了左掌。

“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力量，也交给你了。毕竟，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沉睡还是清醒，也不再重要了。毕竟，如果你失败了，我也就没有未来了。如此的话，那清醒还是沉睡，又有何区别呢？至于期盼着后世之人，我感觉实在太过虚无缥缈。所以，我想着赌一次！”王莽澹声开口。

掌心之间，衍化出凤凰虚影，凝为银霜之斧。

羽毛如斧刃，古朴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