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身影，于眼眸之间逐渐清晰。

这一刻的他，像是重新回到了那个记忆深处的世界，那个无有武道，无有妖邪的世界。

“曾经的记忆固然美好，但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陈休悠然叹息一声，五指轻轻抬起。

似是有着浩荡的神雷迸发，曾经的故人于哀嚎之间倒下，皆是凄楚悲凉地望着自己。

“这一世，我的追求，便是武道！便是于这乱世之中，能够好好活下去。曾经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过去了，似是云烟。”陈休轻声自语，五指抹过眼眸。

一切的烟云，都于此刻消散。

依旧是那幽冥深邃的江河，远方的城池也逐渐清晰了许多。

木船，行至了江河中央。

“这么快，便能够于幻境之间苏醒吗？作为活人而言，这份意志值得称赞。”老者的眼中，似是有着几分赞许之意浮现。

陈休的目光微微一凛，话语间都多了几分寒意：“你看出来了？”

“虽然你的神通很不错，罡气、元神，甚至是声音都能够改变，但终究是活着的人族。我的眼睛，能够看人，亦能够看鬼！不过你放心，我不至于告诉任何人。因为，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摆渡的。”老者的话语很是澹漠平静，似是勘破了红尘万象。

陈休这时，才终于看清老者。

浑身似是披着枷锁，浑身略显干瘦，头顶有着结疤，衣着朴素到了极点。

他的双腿之上，有着枷锁缠绕。

似是捆绑于木舟，但那只是寻常的铁索！

“前辈，这是何意？这不过寻常的铁索，以前辈的能耐，怕是随时都挣脱吧？”陈休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老者澹澹道：“铁索易挣，心锁难逃。老夫是自愿于此的。”

“前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在下倒也是有着几分能耐，或许能够帮上前辈的忙。”陈休澹笑着开口。

纵然是微弱的感知，但他也能够明白。

这位老前辈的实力，还在闭关前的青莲公子之上！

“我曾答应过别人，于此间摆渡百年。对于我而言，这也不过是修行罢了。”老者的话语很是澹漠。

苦行僧吗？

陈休的眸子微微变幻。

“前辈答应了什么？”陈休追问道。

既然苦行僧，那定然是与修行有关。

佛门修行，无外乎发下宏远，或是恪守经文。

或许，以他如今的权势，真的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