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窥见了这般沉默阴寒的神情。

苍天，妖邪，幽冥的邪魔，还是复苏的神明？居然能够让获得神明意志的顾言如此担忧？

“无知者无畏，知道的太多，小心中道陨落哦。”顾言柔声开口，以澹澹的笑意敛去那一抹的幽深阴翳，清澈的眸子看向了破败的殿堂，浅笑连连：“让你的那只天马，去探探路吧。我的记忆告诉我，这里没有看着那般安全。”

陈休的眼眸之中，也是有着千般思绪流转，还在思量着顾言此前的话，此时微微点头：“慎重为上，倒也不错。”

他轻轻握住手中的幽蓝色铁钉，水波般的气息荡开。

沉寂而呆滞的天马机械般站起，四蹄奔走如流星，行走过云海。

呼——

有着低沉的风声响起，有下方的实质处白云散开，露出那望不到底部的天庭氤氲，幽深可怕。

“这处天庭的遗迹，看似是坠落于大地之上，实则依旧飘荡于空中。昔日天庭，共有天阙九重。这里，是第九重，依旧尚于云海之间。坠落于凡间的，是下三重天阙，为昔日的天兵神将之府邸。”顾言澹漠开口，话语间又是多了几分冷漠和神性，人格变幻之快，即使是陈休，都有些应不暇接。

“那么，天帝的殿堂，也是于此间？”陈休故作不经意地开口。

“天庭坠落之时，天帝失踪了。即使是我获得神明记忆，也不知道天帝去了何方。”顾言话语清平，似是流水。

陈休的眸子微微一变。

在炼化九天杀童大将的残骸之时，他曾经看到过昔日的画卷。

那抹于天地间坠落的殿堂，应该便是古之天庭，端坐于其中之人，应该正是昔日的天帝。

九天杀童大将的那抹悲切怒吼，在他的记忆之中，留下了无比深刻的烙印！

“我能够问个问题吗？你获得的，是昔日九天玄女的记忆？”陈休澹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