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是他,也宁愿将天蓝留在这里。
那位小公主甚至提议他向她老哥收费。
方鸻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有塔塔小姐控制着七海旅人号,纵使这场暴风雨来得再突然,那边应当也用不上他操心。
他回头看去,身后只有女仆小姐一人,谢丝塔拎着他的行李,这让他在戈蓝德代表团一行人中有些鹤立鸡群,老实说方鸻有些头痛——但冥女士好像真认为他身体有些问题。
而希尔薇德对此也笑吟吟地毫不反对,他也不是没有抗议过,但抗议无效。
谢丝塔完全不听他的,她的小姐给她下了指令,那他就别指望能碰到自己的行李,还好那里面都只是一些普通的衣物和他炼金术上的小玩意儿而已。
一旁逍遥有些艳羡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
对方摇摇头,团里谁不知道那位舰务官小姐是个绝色美人,但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木头人的。
要知道他们的这位龙之炼金术士出名也就是这大半年的事情。
不过现在嘛,人人都认为那位艾伯特家的女儿好眼光。
至于原住民不原住民,选召者不选召者的事情,倒也没有太多人在意。如果算上先行者之前的历史,星门开启了快有一个世纪之久,早些年间这还算是个新闻。
但现下已经不算什么了。
逍遥第一个跳下舷梯,轻飘飘落在栈桥上,然后回头向他们招了招手。
他倒是不用参加后面的比赛了,当了个纯粹的看客,无事一身轻,现在完全是以一个游客的心态重返这座钢铁建起的城市。
方鸻没有回这个活宝,他看到不少人都看向身后,仿佛那里才是他们来的方向,有些人似乎对于银之塔——树海一行还有些意犹未尽,由于巨树之丘代表团缺席原因,不少人在比赛之中拿到的成绩都还算不错。
但方鸻知道,事实上正好相反,从亚培南德到四叶草平原的航线兜了一个大圈,银之塔所在的方向其实并不在他们身后,而在他们的侧面,那里穿过雨幕,相隔千里。
过去两个月中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好像是一个漫长的梦一样。
在那个梦中,他竟然经历了七百年前三位天才曾经经历的一切。
他默默注视着那个方向。
银之塔同样矗立于雨幕之下。
“法瑞夫,法瑞夫。”
法瑞夫看着那个学舌一样的鹦鹉,在架子上枯燥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就知道有人到了。
他收起写了一半的笔记,摇了一下桌面上的铃铛,门应声打开了,仆人送进来一封信,“先生,陛下的信。”对方将那封雪白的信笺放在法瑞夫面前,上面正是哲理之印的徽记。
阿图什已经前往艾音布洛克,不知道有没有见到那位会长,他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与对方正在行的事情,其可能感到困惑的那些答桉,但已经有了解答。
第六和第二技术路线同时出现了突破,那个年轻人如同从命运之中带回了他们所等待的东西,凡人的未来不再是浑浊一片,它终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但看到信上的哲理之印法瑞夫吃了一惊。
陛下的亲笔信?
这一次又是什么,又要调动书卷骑士团?还是灰袍巫师?
他看着仆人离开,才将那信平放在桌面上,拿出拆信刀,打开信,一缕漆黑的闪光从他指尖与信纸接触的地方升腾而起。
法瑞夫看着信上的内容,目光闪动,霍地从自己位置上站起,“什么!”
“黑军已经成型,陛下要调动书卷骑士团,灰袍巫师也要参战,”法瑞夫银灰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震惊的光芒,“帝国要向安达索克宣战了,又一次雨林战争!?”
虽然帝国总在战争,大大小小的战火从未在帝国边界上停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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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对瀚瑞那的娜迦一族,巨人,要么是对山民,要么是镇压内部的暴乱。
但漫长的历史之中,帝国只与蜥人真正开战过四次,要么惨胜,要么惨败,帝国实力强劲,但深入雨林之中,丛林之民同样强悍,拥有古老的底蕴。
大议会虽然衰落了许多,但早在帝国建立之前,蜥人们就已经在安达索克的丛林之中建立自己的国度了。
法瑞夫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大议会的使节团不是刚刚才离开帝都么,为什么皇帝陛下直接选择了最坏的一种可能性。
“不,不行。”他将手按在信上,摇摇头。
法瑞夫觉得自己有必要离开高塔一趟。
去见见那位魔法皇帝,看看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
蜡烛的火光闪动了一下。
洛羽抬起头来,现在其实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照明方式了,和星门另一边的情况类似,人们利用魔晶源照明,由于炼金术的广泛普及,魔法照明非常的廉价且安全。
但米来拉的圣殿之中禁绝魔法,倒不是说那位生命女神对于炼金术有什么偏见,只不过是一种传统,米来拉的牧师们会尽量少地去使用那些魔导产物。
有些人认为他们是苦修士,但他们认为以太会扰动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