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庄四周再无其他生命的踪迹,他终于开启机关,走入了暗道。
暗道里有薛荻带领众人在等他。
泛着幽火的暗道,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像把十八年的乡愁都容纳进去;足够冗长的台阶,让他的脚步声稍显沉重,像把天地孤独的悲伤都坠在重心。
每往下迈一步,便是比无情更薄情一分。
漠光。
他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终于到转角处,他交换墙面的东南西北四块石砖,暗室门应声开启。
暗室的黄金散发出低调的古铜色,凝聚成瞳孔里的一点光影,在他抬眼的一瞬,仿佛世间再也没有如此瑰丽的眼睛。
众位女子被他身上散发的孤傲荒寂的气质所吸引,舍不得移开片刻目光。
“枞儿,你终于到了!”薛荻欣喜万分,这一刻足足盼了六日。尽管暗室里备了足够的水和食物,但长时间不见日光,不免打击士气。
“姑姑。”薛檀枞也不免抱歉。
“这是……”薛荻盯着那只掌心托着的白坛。
“是白樱的骨灰。”
暗室里一阵无声喃喃,震惊又好奇。
“怎么回事?”薛荻担心事有变故,替众人发问。
“毒症无根治之法,白樱她……不想拖累大家。”薛檀枞想了一个绝佳的理由,望向每一双投来目光的眼睛。
薛荻深深地叹了口气,“都是命运造化。众姐妹,柳白樱虽与我们相识不久,但总算与我们风雨同舟过。我们一起为她超度,好让她黄泉路上走的热闹些。”
二十余人纷纷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冥想祈祷。虽然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但团结一心的温暖让薛檀枞内心的冰寒消融掉一半。接下来,他要为这些正值大好年华的女子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