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人?”
青年稍感意外,至于阿鲁鲁的后半句话,他很自然地将其无视。
在他看来,菇人只会奴隶,而奴隶从来都没有人权。
“这样也好,既然你没有主人,那之后你就来服侍我好了。”
青年双手一拍,也不顾阿鲁鲁本身的意愿,自顾自做出了决定。
这次纷争狩猎,对于宋暮这些外来者而言,无非只是一次来自变化之兽的刁难,但对于他们这些【纷争】的子民而言,这也是一个在终末之月中,为自家部族争取利益的机会。
身为一名告死乐师,青年虽然凭借族群的推举参与到这场狩猎,但所能携带的仆从也就只有身边的乐仆。
如果还身处寒天猎场,面对一个菇人,他甚至不会有多看一眼的兴趣。
但现在不同,如果能够收服一个擅长感知的菇人,即便是之后与其他部族的参与者汇合,利用这只菇人的感知能力,他也能在一众才俊当中获得不低的位置。
“我不要!”
就在青年思考之后如何利用这个新仆人获得更多利益的时候,阿鲁鲁却是出乎他预料地表示了拒绝:“我不会服侍任何人。”
“放肆!”
瞧见阿鲁鲁居然有胆量拒绝自家主人的招揽,身形佝偻的乐仆当即讥讽:“你知不知道,我家少主作为告死乐师,如果在外面,就凭你这样一个低贱的菇人,就连直视少主的资格都没有?”
“有意思,你还是我见过第一个敢和我说‘不’的奴隶。”
青年也是发出一声冷笑,眼眸低垂下来,看向阿鲁鲁的目光多出了几分阴冷:“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成为我的仆人,或者——死。”
青年的宣告在夜色的风雪中回荡,‘死’这个字如同一柄利刃,明晃晃地将抉择摆在了阿鲁鲁身前。
阿鲁鲁紧紧抿住嘴唇。
如果是两个月之前的他,面对此刻的局面,或许会想着妥协。
但现在不一样。
他想起了在鼠人地窟里的那次聊天。
当时,宋暮在听完他讲述的自身历程后,陷入过短暂的沉默。
阿鲁鲁清楚地记得,宋暮在拿起水杯后,又默默将其放下,就像是下定的某种决心,向他询问了是否愿意学习术式或是斗技。
当时的他以为这只是一句口头上的关心,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直到宋暮真的认真教导他,并为他量身制定了学习计划后,他才明白,对方确实有着将他教导为术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