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身由红松木制成,古朴素雅,看上去已有些年份,塔基较宽,塔身细长,高约百尺,这样的楼高在京都实属罕见。
地窖就在塔楼下方。
“东家,你们随我进来。”枇杷左右对扎两个小髻,穿着不太合身的侍女袍衫,声音清脆而柔和,她打开门上的锁,引大家进了楼里。
推门而入,就是宽敞的塔基,除依墙而建的扶梯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扶梯年久失修,中间有断裂,看上去房梁就像被直接挑高到了半空之中,像个中空的萝卜。
开春还没多久,空气微凉,塔里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上许多,安遥忍不住环抱双臂。
“是不是有些冷?”枇杷细心解释,“这塔里洒不进阳光,是比较凉,下面就是地窖了。”说着取下墙侧的油灯,推开一扇暗门,沿着石阶向下走去。
越行越冷,灯烛摇晃,将几人抱肘的身影在青砖墙上拉得细长。
枇杷领着婵儿和阿展处理筐内的食材,安遥则在地窖里四处观察闲逛。
地下室由青砖砌成,屋中央分了大大小小的隔断,分类储放着酒坛,最中心的位置放了好几个大缸,上面还盖着保温用的芦杆和棉布。
安遥轻轻掀开,里面什么也没有。
枇杷在旁解释道:“这下面原是个冰窖,这缸就是储存冰块用的,可今年的冰价越来越贵,我们实在买不起,这些缸也只好先空置了。好在这个地窖设计得凉爽,还能发挥些作用。”
冰窖在京都不算稀有,大户人家都会储备,选取温度较低的地下室,冬天下雪时,将冰藏进去,铺设厚厚的草垫,可保一整个夏日使用。
可去年京都没有下雪,运雪成本的骤增让冰窖在今年变成了稀有之物,这冰窖也变回了普通地窖。
安遥了然,又疑惑望向琳琅满目的酒坛,“这么多酒?”
安遥记起吴恙在札记上记录的,京都爱酒之人众多,有些上了年份的酒可是有银子都求不到的,她顿时有些欣喜,“咱们若是卖些酒,铺里缺的银子不就有着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