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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浅的科普书籍,斐潜已经借着各种人的名头在印制销售了。尤其是斐潜的两个师父的名头,再加上一个游学的庞德公,几乎囊括了大部分的基础学科范畴。
天文的,数理方面的,是刘洪为名,徐岳做注,几乎无人可以批驳,尤其是对于星体星座记录和分析,随着新历法的推广,也有不少士族子弟对于这么『高深』的知识有了兴趣,不管是真的对着这些天文有兴趣,还是简单的想要在聚会的时候装个『哔』,都在无形当中推广了这个知识的传递。
地理的,世界人文的,则是以蔡邕为名,蔡琰做注,以异域志的方式,印制和售卖,而且销售额也不低。这让斐潜心中多少有些欣慰。大汉当下,或许是因为之前有一些像是苏武班超之类的人影响,又或是受到了斐潜重开西域沟通商贸的刺激,反正这一类的书籍销路甚广,有的甚至已经是第三、四版了……
物理的,化学的方面内容,则是借着庞德公的名头在引发。庞德公的学术是黄老一派的,虽说其中有不少无为而治遁世而隐的思想,但是也有不少涉及基础物理化学的东西,比如什么金丹修炼术,稍微加以改进一下,也就成为了粗浅的物理化学手册……
一些简单的知识和技术扩散,在当前条件下根本不会对斐潜造成任何的威胁。
因为任何科学的进步,都需要基础的前置,在大汉当下时代的物质条件下,扩散出去的许多知识和技术是完全没有其前置条件的,在原本的大汉社会环境之中是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性。
相比较来说,这种比较温和的知识扩散,反倒会导致很多对此有兴趣能钻研的的人发现,原来真正能够实现自己抱负理想的地方只有——
长安。
简单来说,就是有限的输出科技,大量的输出文化,这一点在后世许多国家当中也是这么做的,并且以输出的这些东西为诱饵,调用更多其他地区的人力汇集起来……
仅仅是培养士族子弟,寒门学子作为技术的力量,在数量上还是多少会有一些不够,因此还需要大量的基数,也就是普通的民众。
农业社会的一个特点是消息主要靠口头流传,越是耸人听闻,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就传播愈快,而且不论是官府还是士绅阶层,当这些消息如同浪潮掀起的时候,其实谁都没有足够的手段来立刻制止谣言的传播,很多时候只能任由谣言自行消散。
说书的推广也是如此。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比较受普通民众欢迎的话本就渐渐的浮现出来了,一共是两大类……
一类自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另外一类当然就是『书中自有颜如玉』。
当这两项内容汇总到了斐潜之处的时候,斐潜也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两项内容,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斐潜就已经知道了,然后绕了一个大圈来证实汉代的老百姓和后世的老百姓,在娱乐八卦上面,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区别。
于是,新的话本编撰任务,就交到了居住在醉仙楼别院之中的某个人,比如张生的手里。
写书的人都知道,有时候半天写不出一句话,有时候巴不得一口气写完,吃饭都顾不上,要让张生这样的写手尽快写出来,集中式的类似于工厂或是宿舍的模式,显然可以让这些写手不受生活琐碎事务的影响,专心写书。
醉仙楼一来食宿方便,别的不说,单单是十二个时辰里面伙房都可以随时烹煮,这标准起码是大世家地方豪族才有的待遇,饿了随时有的吃,丰俭由人,反正从报酬里面扣,而且若是没有自知之明超出标准的也不会被通过,还有可能被直接中止合约,所以一般也没有写手借着没灵感啊,没思路啊等等的理由去贪图享乐,故意拖延。
毕竟之前的模式可都是领个题目,归家自己吃自己的,可没有当下这么好的待遇。
虽然说之前的模式可能能节省费用,但是效率较低,毕竟当下关中三辅的区域民众已经是基本离开了饥饿线,开始有了一些精神方面的需求,如果不及时给与补充,那么这些精神需求很可能就被勾引到一些歪七扭八的方面去……
更何况除了关中三辅,还有其他的区域也急需说书人和新话本。
此时此刻,张生看着面前写了密密麻麻的稿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他用的纸是特批来的,作为代价,所有的纸张都有编号,领取多少,使用多少都是要登记的,并且连写废的纸也不能随意丢弃,否则就有麻烦了。
毛笔和墨水也是领用的,用旧的秃头毛笔要送回去,才能领到新的笔头。
还包括他面前的桌案,还有屁股下面的席子,都是精工细作的高档货,都是领用的。
张生拿起稿子来,将稿纸按照编号,按照循序重新看了一遍,又思索着稍微改动了一些用词和用字,使得更加贴近于口语化,可以让普通民众不费劲的就能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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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是一个容易的工作,那些习惯了『之乎者也』的士族子弟,根本就不屑于写这么粗白的文字,甚至会觉得这么些是对于他们的一种侮辱……
这一篇的话本不长,大概是十天的量,讲述一个年轻的农家子弟,在田地里面耕作之时,偶然从田间里面获了一本医书,然后他发现这本医书竟然可以识别本草,而这识别出来的草木又刚好可以治了他父亲的病,于是越发不可收拾,他走遍神州大地,认识了各种草药,也治好了不少疑难病症,最终发现这本书其实就是他自己所写的,因为他父亲病死之后,他发誓要治好天下所有病痛,于是吃了无尽的苦,耗尽一生最终写了一本书,送给了当初什么都不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