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爱干干不干滚』其实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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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动起手来,鲍忠可不开玩笑。
刀刀见血!
先杀了传令兵,再杀了监视者!
有些鲍忠的手下兵卒,一边砍一边骂,似乎将原本潜藏的愤怒和怨恨,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
鲍忠心中有愤怒,有憋屈,有怨恨,那么这些普通曹军兵卒心中就是一片澄清,日子好甜?
中领军中护军,天天都能吃到正经的,平价的,按照人头供给的食物,而普通曹军就算是有正经肉吃,也都是长斑的,带淋巴的,有奶头的……还要听着那些中领军中护军不断的嘲讽,『有肉吃就不错了?!有力气抱怨,还不努力干活?!这世道怎么了啊?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大的怨气呢?怎么就不想想,没有我们曹家,哪里有你们的今天!』
话是如此,初听倒也没错,却不能细想。
细思恐极!
除了鲍忠手下的兵卒之外,还有一些周边没能反应过来的普通曹军兵卒,或是呆若木鸡不知所措,或是被无辜牵连进了乱局之中。还有一些被莫名其妙的砍倒在地,又或是被纷乱的人流推倒,然后无情的一只只脚踩踏了上去!
『反了!』
『大伙儿反了!』
『开门迎骠骑!』
『曹氏无德,害死三军!』
『弃暗投明投骠骑,不用再吃死人肉……』
『……』
巨大的喧嚣声顿时抢走了不少许褚的峰头……咳咳,风头。
也使得曹军营地之内一部分的曹军兵卒晕头转向,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抵抗许褚等骠骑人马,还是去对应现在的突发情况。原本朝着许褚等人盲射的曹军弓箭手,现在也号令不清,箭矢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射,整个区域顿时一片混乱。
『将主?』许褚的护卫也有些发愣,『这是真有人反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么巧?
许褚眯着眼,眉头微微皱起,『别出声,将火把都灭了……我们绕过去看看……』
……
……
鲍忠一声高呼,初期爆发,其他曹军猝不及防之下,倒是让鲍忠占了点先手。
可是仅凭鲍忠这点人,显然也翻不出多少浪花来。
摆在鲍忠面前的,就是两条路,一条就是打开营门,出去迎骠骑大军进来,另外一条路则是和许褚汇合一处,然后是战是退,也好周旋。
可惜好景不长,鲍忠很快爽不起来了……
因为许褚让手下都熄灭了火把……
在黑夜之中,没有标识,谁知道许褚一行到底在哪里?
难不成满大营去喊去找么?
于是鲍忠就剩下了一条路。
冲击营门!
可是等他转头,鲍忠带着护卫,死命往前冲的时候,却被营盘之间的值守的中护军小队,给死死挡在一处土塬吊桥之上。
吊桥狭小,又是摇晃,鲍忠等人还要护着这吊桥的绳索不被中护军兵卒给砍断,一时之间自然有些手忙脚乱,进退两难。
在吊桥口之处,双方真是杀红了眼。
鲍忠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枪已经断了,正一手拿着断掉的枪柄,一手提着战刀,就像是双持武器一样,怒吼连连,只是朝着中护军兵卒劈头盖脸的砸打挥砍!
中护军的曹军兵卒,从建军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主要侧重于护卫扼守关键地区,防备敌军破坏突袭,所以相对来说比较侧重于防御和坚守。于是虽然说人数较少,但是依托着吊桥这种狭隘地形,竟然一时之间将鲍忠的人卡得严严实实,就是冲不过去!
挡在鲍忠前面的一名中护军的军校,身披重甲,头戴红缨头盔,明显就是一名领队军官。他左手套着的盾牌已经被不知道谁给砸碎了一半,露出了半拉的木头茬子,而且还垂在身边以奇怪的角度扭着,显然连他的手臂也受伤,或是脱臼或是骨折了,可依旧是不退,右手持着战刀,死命的招架鲍忠的攻击。
叮叮当当,甚至身上都被砍出了火星,可这家伙就是不退,死死的卡在吊桥口上!
其他的中护军也拿着盾牌顶上来,挡得鲍忠的手下拿着长矛死命捅也够不着他……
在鲍忠侧后,负责断后的从来那边,也是情况不妙。
从来手中的战刀已经不见了,手中拿着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或是抢来的长枪,正在抡开了逼退那些曹军兵卒的靠近。也顺便拨打那些曹军兵卒往前捅刺的长枪和战刀,一时之间铛铛乱响个不停!
得知鲍忠被卡在了吊桥口,从来心中便是有些警觉。
正常来说吊桥口的反应不应该那么快……
而且还那么的顽强。
莫非是曹洪早就有所安排?
想到此处,从来心中便是往下沉。自己还是焦躁了些,没有察觉到此事……
可是想这些都没有用了,既然已经做了,就只能是做下去!
『无路可退!唯有死战开门!』从来大喊道,『再不得进,你我皆死于此地!』
从来的喊声传来,鲍忠也是红了眼!
他何尝不知,现如今只能往前!
鲍忠知道,他反叛的消息肯定会被速报到中央营盘,所以也就意味着曹洪随时都会带着中领军中护军出现在他的菊花后面!
听见中央营盘之处的呼和之声越来越大,鲍忠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菊花在一阵阵的发紧发寒!
周边的土塬和营寨寨墙上,似乎也可以看见点点的寒光在闪烁,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无数的弓箭手露出头来,搭上了箭矢,然后铺天盖地一般的怒射而来,将他们都射成筛子!
天可怜见!
骠骑军,为什么还不来?!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