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成长过程中,琴酒是她的主要负责人。可对灰原哀来说,琴酒的每一次出现,就像是一把理性的利刃,寒冷刺骨地抵在她的下颌上,容不得她有分毫质疑。
年幼时,那名穿着黑色大衣,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次,他带着父母的死讯而来。后来,他将她带去国外,年幼的自己独自生活,直至再度回到组织。
成年后,这个男人又带来了姐姐的死讯,亲自动手的人也是他。
这么多年,灰原哀对于琴酒的感觉,更像是一尊毫无感情,充满了理性的雕像。杀伐果决,不拖泥带水。所以向来,她也不愿与其有所争执,因为那样得不偿失。
而这一次,琴酒说出这样的话时,她内心的悲哀恐惧中,平生出一丝愤怒。当他提起相叶悠的那一刻,就好像连带着姐姐的死也因此被点燃,又更像是即将燃尽的烛芯中爆发的最后一丝火光。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生来就要失去一切。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因为自己而被牵连。
“......”
回应琴酒的只有少女那无声的抗言,她低垂着头,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面上,那被拴在水管上的手却死死地攥着,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既然他们想以此来威胁自己,那么倒不如,趁早就这样了结一切。这样一来,自己也能与父母姐姐在地下团聚,还能保住那仅剩牵挂之人的安危...
对于相叶悠,在那一刻的心情她是心死大过于一切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那个人,甚至在琴酒没来之前,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了怨恨,自然也包括相叶悠。
可是当琴酒说出那些话时,她率先回想起来的并非那些怨恨。而是二人从年幼相识,时至今日正常为人,这数年的羁绊与时光。
......
——算了,都无所谓了...
在吃过晚饭后,今天难得加餐了饭后甜点,也就是林间鹤和灰原哀下午放学去面包店购买回来的新款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