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朱祁镇看了看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耿九畴道:“耿九畴,”
“啊,臣在!”耿九畴原本不想来的,自己被皇帝撸了官职还被带到了南京,可一个月了,皇帝对自己不闻不问,自己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围着整个南京城瞎晃悠,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知道朕为何叫你来吗?”朱祁镇问道。
“臣愚钝,请皇上示下。”耿九畴老老实实的回道。
“你对朕的新政有何看法?”朱祁镇又问。
耿九畴一愣,说实话他这些日子确实想过,也分析过,可他是个传统的文人,在他的固有思维中,皇帝做的这些事儿实在是离经叛道,甚至在他看来还很荒唐,就拿分田到户来说吧,自古帝王治天下,都要依靠士绅,可咱们这位皇帝偏偏讨厌士绅,甚至视士绅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将他们连根斩断,这就触及到了他的原则了。
君王与士大夫共天下,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如今皇帝不仅把士大夫的特权给取消了,还要通过改革科举考试大举提拔平民子弟,你让我们日后怎么活?你都已经把我们逼到悬崖边上了,还要怎样?
“臣…”他刚一开口,就听朱祁镇道“你现在不是臣了…”。
耿九畴脑袋嗡的一下,刚刚想好劝诫皇帝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既然你在这南京城里还没想好,那朕就再给你换个地方让你继续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在自称臣吧。”说着,朱祁镇返回桌前,拿起一份录引扔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去凤阳的官凭路引,你去皇祖陵寝种地去吧。”朱祁镇冷冷的道。
“臣…草民…不会种地。”耿九畴怯声道。
“你的意思是拿笔的手,就拿不得锄头了?”
“草民不是此意,草民确实没有种过地…”
“呵…不会,学!什么时候学会了种地,什么时候地里长出了稻谷,你再来见朕!”朱祁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