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朱祁镇的肩膀开始微微的抖动了起来,他强忍心中的怒火,开口道:“我父皇是怎么死的?”
周继宗似乎看出了朱祁镇神情的变化,放肆的哈哈大笑道:“至于你那该死的爹,当然也是我毒死的!”
“呵呵呵,要说你们朱老四这一家人啊,还真是人才辈出。说起你爹朱瞻基,论起虚伪残忍,他,不输你的曾祖永乐皇帝,论起奸诈伪善,他超过了你爷爷朱高炽,这样的人心机太重,杀气太大,运气太好,这三件事都夺了天机,他不会长寿的。”
“既然不会长寿,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果然,宣德三年,也就是他废了胡皇后的那一年,哦,对了,那时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他来了道观中,想让我给他算算他以后命格中子嗣是否繁茂。”
“也就是那个月的一个深夜,一个宫女突然造访道观,并给了我一封信,信中让我炼制一些进补的丹药,我看了药方,若是有人吃了这丹药,一年两年看不出什么毛病,若是久服,必然中毒而死!”
“给你信的人是谁?”朱祁镇肩膀开始抖动的幅度大了起来。
“不知道!”周继宗叹了口气。
“信呢?”朱祁镇又道。
“烧了!”周继宗惨笑一声又道:“每次那个宫女送来药方,都会让我背下来,然后当面烧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宫女的在宫中的地位定然不低。”
“你怎么知道她地位不低?”
“有一次,她虽然每次都刻意套了一件宽大的黑色袍服,可她转身时袍服内里露出了蓝色的女官官服。”
“你怎么确定你做的丹药,是给我父皇吃的?”朱祁镇猛然回头,恨声道。
周继宗轻蔑的一笑道:“皇宫中,能用得上丹药的就那么几个人,但是据我所知太后、皇后都没有这个喜好,而且那丹药明显就是给男人用的,所以不难猜出。”
“五年后,那个常来的宫女突然换成了一个太监,呵呵呵,我也不管那些,只要他们来要,我就给,而且药量一次比一次大,我还在里面添加了朱砂和水银,嘿嘿,那玩意,吃了以后,无药可解!”
“你该死!”朱祁镇突然冲了过来,拿起一旁的铁鞭胡乱的往周继宗身上抽去。
周继宗被抽的浑身是血,惨叫连连。
抽了几十鞭子后,朱祁镇累的气喘吁吁却瞪着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继宗,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谁让你下毒毒害太皇太后的?”
“你们朱家人还真是一个德性,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自相残杀”周继宗疼的龇牙咧嘴,却依旧一副戏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