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摊了摊手:“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么。”
孙茯苓挽了挽鬓角的碎发,眼里的光更亮了,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多谢你厚礼相赠,我很喜欢。”
两人道别,孙茯苓攥着那枚糖壳回去了。
贺灵川不得不感慨珠宝对女子的吸引力之大。连孙茯苓这样冷清的性格,看见糖果蜗壳同样移不开眼。
他看着剩下的蜗牛叹了口气。
现实里要是也找到这玩意儿生长的山洞就好了,那么他就有源源不绝的资金来源。
等他走回厨房,发现灶上少了一包烧鸡,火盆边上的雀鹰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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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敦裕城人刚起床就听说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詹家夜里又死了三个人。
严格来说,是三个半。
其中两个是头一天被打成重伤,苟延残喘到天亮还是不治身亡了;
最后一个半最惨:詹四爷的孕妻没了。
詹四爷已经五十岁了,四年前娶的续弦,足足比他小了三十二岁。
老夫疼少妻,难免。
昨天李家私兵冲进詹宅,把他七个月身孕的夫人撞倒,肚皮狠狠磕到假山上,后者当场就裙下出血、不省人事。
官府找来的大夫第一时间就去救她,可惜没成。
耗到半夜,一尸两命。
那还是个男婴,詹四爷差点就疯了。
这个消息任谁听了都是“哎哟”一声,摇头叹息。
不过这年头生孩子夭折的概率大,十个里面总会有那么一到两个。何况詹家身为敦裕四大家,名声也不太好,百姓说起这事总要跟上一句“大人缺德,子孙报应”,然后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个大消息,是浔州兵攻破了百车岗,在赵盼将军的防线上撕开长长一个口子。
昔年鸢高祖攻夏州,得道多助,敦裕附近的豪绅士族送粮草、送衣甲,那岗上常有车马行走,动辄百车,因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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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的鸢国军队显然不复当年风光,缺衣少粮,军心涣散,这个关口也被浔州夺去了。
百车岗的失淊,就是年赞礼对鸢廷的讽刺。
更重要的是,百车岗南边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浔州的军队可以此为突破口,往南进发。
消息传来,整个敦裕城都震动了。
从百车岗到敦裕城,直线距离也就是四百多里。最绝的是,从那里上官道,进军速度还可以再快一点。
战争的乌云,头一次这样清晰地萦绕在整个敦裕城上空,又或许是每个敦裕人心头。
以至于敦裕人对战事的关注,超过了对詹家三条半人命的桉件追踪。
吃早饭时,应夫人把詹家的消息告诉贺淳华,后者忍不住轻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