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伍青:「阿金那里怎样,她可住得惯?」
伍青笑道:「放心吧,那村子隐蔽得很,夫人有两个细心的婆子伺候着洗漱吃饭,还有人陪她聊天,比您可舒坦多了。」
洪承略还是有些担忧:「我想着,要不要把她接过来?」
「最好不要。」伍青实话实说,「咱们居无定所,什么时候挪地方都不知道。她一个......弱质女子跟着游骑行进,太辛苦。」主要是不方便。
洪承略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理智上也知该当如此。
伍青接着道:「这几天各乡镇都在抓捕盗匪女干细,对外乡人、生面孔严加盘查。我听说浩田乡的大牢里都装满了,还推出去几十人杀头示众,到处风声鹤唳,空前紧张。」
「伍先生你不会受牵连吧?」
「没事,我的队伍都有官方凭证,逮不到我头上。越是荒年,我们这样的商人越重要。」伍青叹了口气,「乡官也花大力气派人游走各个山村,掘地三尺要将浔州人找出来。洪将军真有远见,如果你随便占个
山村落脚,现在又要狼狈撤走。」
「这应该是州官下令,各地官员不得不从。我烧掉贺淳华上万石军粮,他气疯了。」
伍青笑道:「是啊,对您的悬赏快要贴遍夏州的中北部了。」洪承略担忧的不是自己:「有没有悬赏阿金?」
「那倒没瞧见。」
商议完毕,两人各自做事去了。
夫夫夫夫夫
奔雷村。
春水初涨,溪流潺潺。
两个农妇正在溪边浣衣,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都道:「怎么眼瞅着快下雨了?方才出来还是大晴天!」
大团乌云不知从何飘来,挡去半边天。两人头顶上还有阳光明媚,东边的天却昏黑一片。
「快点洗,洗完赶紧回。」
「你说这春天,就知道一个劲儿下雨。好不容易出太阳了,也才几个时辰。」农妇抱怨道,「柴都潮了,点火可费劲,还呛死人。」
「刘婶,问你个事儿。」另一个农妇道,「你不是在陈村长家的厨房里帮忙么?我听说村长那里来了好几个亲戚?」
「啊,对。」刘婶抓着衣服使劲儿捶,「好像说是南边儿大户家的女眷,生了病,送到乡下来静养。」
「我怎么听说是好些人?」
「是好些人,光婆子就三四个,还有几个男的好像是护院......还是护卫来着?一个硬瘦一个壮,看人都像瞪人,脸相可凶了。」刘婶道,「这些人都是服侍那女眷来的。」
农妇奇道:「生了什么病不在城里医养,要送到乡下来?」谁不知道城里条件好,乡下即便有一两个大夫也是赤脚仙,医术哪能跟大城里相比?
「我也不懂,只知道村长把大屋都让出来给人家住。那贵妇成天都不出屋,几乎没人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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