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当然,只要你想。”假陈泫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确保自己的外形看起来足够整洁。
就爱干净这一点,他模仿的还算还原。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诸葛十七侧眸扫了他一眼,接着移开视线,看向围着水潭而跪的众人。
一个巨大的法阵将整个水潭笼罩,从上空中看,众人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阵法所需能量的所在。
以血作引,彻头彻尾的邪阵,也不知对方是从哪里搞来的。
半晌,他才淡淡道:“你也真敢下手,杀了他们,就不怕以后被麻烦找上身?”
很正常的一句担心,但从诸葛十七这个好几次发疯、想让众人跟他一起陪葬的人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太对了。
假陈泫显然也发觉这个问题,没回话,而是斜眼瞥向他,意思相当明确。
诸葛十七很快领悟到他的意思,一下笑出声:“我不一样,我疯。你难道指望一个疯子在犯病的时候考虑后果吗?”
“有道理。”假陈泫笑了一声,“诸葛首领,说实话,你其实已经发现了吧。”
“发现什么?”诸葛十七看向水面上浮动的白光,“我只关心我能不能拿到我需要的。至于别的事情,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假陈泫闻言颔首,没再多说什么:“诸葛首领果然是聪明人。”
诸葛十七哼笑两声,没说话,而是将衣袖拢在身后,负手静静站在湖边。
他不发疯时,为人还是很端正的。从背后望去,诸葛十七的体态优雅而挺拔,像枝在料峭春寒中挺立的残梅。
只可惜,是草木就要遵循时律,是人就要遵从宿命。
天命难违,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安静的岩洞中,只能听到血液落下的“滴答”声。
鲜血像断线的珠串,沿着迟重林胸前的刀柄末端滚落。
那短刃似乎有加快血液流出的作用,很快,他身前就汇聚了一滩血洼。
身前的衣服几乎被血浸润,随着血液的增加,还在逐渐向下蔓延。
迟重林微微睁开双眼,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绑在腰间的天残剑。
估计是感觉到了血腥气,这剑竟开始不安分地抖动起来。幸好迟重林将它裹得够严实,不然就这动静,它非得把自己甩到地上,再滚进血池里泡两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