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瓘道:“没什么澶渊之盟至今八十年,之前庆历时,本朝在西北屡屡败于党项,被尔辽国借索要关南之地的名义,加增岁银十万,绢十万,以了索地之争。”
“同时将岁币称之‘纳’,而不是‘赠’!此乃本朝之耻辱,今日当修之!”
萧禧大笑。
庆历增币宋朝对耻辱两点,因为被李元昊打得毫无反手之力,所以被增加了二十万岁币,同时还自称‘纳贡’,而不是真宗时的‘赠币’。
这两个都是奇耻大辱。
说实话,这个宋朝当时还是觉得占了便宜的。毕竟花小钱办大事,令后来辽国还与党项打了两战,两边都是损兵折将。
这与当年澶渊之盟,宋真宗庆幸三十万岁币而不是三百万岁币,最后还沾沾自喜,封禅泰山一个意思。
萧禧森然笑起,然后拍案斥道:“好啊,你们大宋不妨再开口多要一些,索性连当初的三十万岁币也免了算了。”
陈瓘道:“前三十万是真庙的事,那时是赠之,是宋辽友好之意。这二十万成了贡之,那便是侮辱之意了。”
“我知道贵使很气恼,甚至国主闻之后,也有一战了之的打算。”
“但是局势不同了,党项马上就要不在了。我有一个提议,宋辽可以一并瓜分党项,如此两家岂不是皆大欢喜?”
萧禧气笑道:“党项是我大辽姻亲之国,焉可背之?再说你们大宋真能笃定吃下党项?”
陈瓘道:“不是笃定,打个比方,有一块地被盗贼所据始终不得讨回,如今我们将盗贼都杀了,再请你们与我们共分其地,足见我们的诚意吧!”
“当然你们不要,我等自居之!”
“我劝贵国上下好生自虑之,当年贵国兴平公主下嫁李元昊,却死因不明,最后不了了之事。姻亲之国又如何?”
萧禧神色微动,不是说他大辽对党项的领土没有野心,而是不能被宋朝耍得团团转。
一个平夏城之战,你们尾巴翘上天了是吧?
萧禧面无表情地道:“禀明你们大宋天子,我们明日便返回辽国,国书我们不要了!”
陈瓘情绪微动,还是道:“贵使自便就是,希望本朝被扣押的副使童贯能够早日放归。”
萧禧闻之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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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不答,陈瓘则起身离开。
宋朝使团亦是随之离开。
陈瓘走了几步,但听身后一句。
“慢着!”
萧禧突然发话。
陈瓘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对方问道:“贵使还有什么吩咐?”
萧禧双手抱胸地道:“我敢问一句,本使明日返回大辽后,若以后宋辽开战,贵国是由何人,当朝之上哪位大臣来担当这个责任?”
萧禧一语之下,陈瓘不免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