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此念,赵青望向斟戈忘怙的目光,便有了一些不同,多出了几分关慰之感,与此同时,对方也似乎有所察觉,转身向着她径直望去,不过由于半张脸被青铜面具遮住,倒是看不出其具体的神色。
“要参与这场赌朝菌能活多久的游戏吗?”下一瞬,斟戈忘怙周身的千宝法衣骤然光芒大盛,霞光环绕,似在表达他的欢跃之感:
“以你在万圭殿内引发的外景异象,这般天资悟性,就算不抵压财宝、功法等物,也足以在我这记上九十九颗薏苡的初始金额。”
“若能获胜,赢到第一百颗,便可向我兑换一杯‘圣酒’,或者等价值的其他物事;只要数额足够,还可以提出请求,让我去为你做一件不违背祖训与世间道义的事情。”
……
话音刚落,除了曾见过赵青在万圭殿表现的西施,包括常越阳、崇明光在内的一行人,都不可思议地朝着她望去,对赵青开局直接得到这个数目的金额,感到难以置信,或有艳羡、或有妒忌、或有怀疑。
“别想太多,天资悟性再高,在这种全然随机的赌局里,也派不上任何用场。”这个时候,其中那个被称为崇明光的人主动开口道:“说起来,初次参与的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难保不会连输上几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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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在崇明光的边上,一个名为禹子钰的青年压低声音,提醒道:“大巫这么看好那个从外界来的小姑娘,她便一定有过人之处,跟另外几个饭桶大不相同。你在村里住了这多年,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呵呵。”另一个名为越不群的青年打断了两人的话语,微微一笑,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大巫给了那少女如此之高的初始金额,自是有信心让她反过来赔出更多的东西……否则,我们的占卜之术,岂不是白学了吗?”
显而易见,像崇氏、禹氏、越氏等衍生的氏名,均属于大禹的后裔血脉,乃是守陵人中的一员,常年累月见不到外界来的访客,生活颇为无趣,便趁着此次禹祭的时间,加入了斟戈忘怙的赌局。
而这几人说话的空隙间,看上去只是常越阳跟班之一的阖闾,却将左手缩入衣袖当中,暗地里捏着一根小指针,令其刺入肌肤吸收血液,然后拔出悬于空中,针尖转个不停,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
“赵姑娘,关于是否参与赌局的事,你想好了吗?”
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堆珠状的薏苡,斟戈忘怙坐回了他桌边的位置,在餐盘旁排了个跟十乘十只差一粒的方阵,语气中隐隐透出几分期待,补充道:
“实话说,明年的今日,我未必还会活在这个无趣而悲哀的世界,若是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下一任族长年纪尚轻,肯定不会继续这个活动,从此与‘杜康酒’绝缘,或许也会是个不小的遗憾呢。”
下一任斟戈氏的族长?年纪尚轻?估摸着该轮到斟戈无寒了吧?到了她手上,“杜康酒”岂有与我绝缘之理?
虽怀疑等到老者逝去,自己反而会获得更多的“品酒”机会,但抱着可以把一杯圣酒换成其他有价值之物、以及见识一番越巫占卜术的心思,赵青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反正再怎么说,若是要她在赌完初始金额后进行补充之时,坚决不予答理,除了消耗一段时间外,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而且,在这会儿工夫内,亦可一心二用,仔细观察玉台上的珍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