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吴奋以及众人听到淮南王这句话都兴奋起来,在他们看来,只要天子在手,赵王人数再多也是无用。
“六弟,朕看你这里便是很好。皇宫那边,朕实在是不想再回去了。这位将我从宫中救出的壮士,朕不但不怪他的失礼,而且要重重赏赐。”
“皇兄,”皇甫允听到皇甫衷如此说话,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哀伤,“这天下是您的,是武皇帝的。您不去皇宫,怎么对得起咱们父皇的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咱们皇甫家的列祖列宗。陛下请放心,这次臣护送陛下回宫后,有臣在您身边,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再欺负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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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允安抚好了皇甫衷,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周行。
“好了,我该干的已经都干完了。”周行打心里不愿掺和进淮南王和赵王之争的斗争中去,看到对方已经说完,他拱了拱手对着皇甫允开口道,“小人这便告辞。”
说完,他就这般转身离去。
淮南王看着周行离开的背影,神色异常复杂。一向以爱才着称的他没有出声挽留。这人对于自己,甚至对于皇上都没有任何敬畏之心。这人不要财,不要官,实在是异类当中的异类。
周行出了淮南王府,四下看了看,心中一动,转身又朝韩府飞奔而去。
此时的韩府大门之上早已被贴上了封条,由于风大的缘故,原本还有几个看守在门口的军士早都不知躲哪里去了。周行轻松越过围墙,飞速朝后院走去。原本热闹非凡的韩府如今是空空荡荡,阴森的仿佛阴曹地府一般。他没多久便找到了韩嫣以前的闺房,推门走了进去。屋里黑洞洞的,东西也倒放的乱七八糟。他默运灵力,一颗火球便从他的掌心凭空出现。他看了一圈,俯身将一个烛台连同一根蜡烛捡起,点着放在桌上。随即便蹲在地上开始收拾起来。
梳妆台内的贵重首饰显然早被那些军士给顺手拿走了,便是那些胭脂水粉,只剩下洒落在地上的些许。他一点一点地归置,一点点地清扫。屋子在他的收拾之下,慢慢又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模样。
他捡起洒落在地上的那些纸画,一张一张的,上面画的人物几乎都是一个人,王天赐。只是到了最后,他才发现有两张画纸上画的人物正是自己。
看着这些图画,突然,他鼻子一酸,眼泪竟然差一点便掉了下来。
睹物思人,伊人芳香犹存,魂魄却不知已在何处。
问世间情为何物,竟让人如此神伤。
这个世界到底是游戏还是真实的?
自己到底是一段数据,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自己现在的灵魂是自己,还是那个周行?
韩嫣的肉体是数据,那灵魂是否也是数据?
那这段数据去了哪里?又会变化成什么?
我若是在这个世界死了,那灵魂这段数据还能不能保证会传送回原来的身躯原来的世界?
一时之间,周行坐在韩嫣的绣床之上一动不动,只是下意识地用手在那床上摸来摸去。
忽然之间,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继而听到有人在那周呼:“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淮南王要进攻皇宫了。”
他猛然一惊,这才从思考之中醒转过来,再度深深地看了一眼韩嫣闺房之内的种种物品,这才起身朝喧闹之处奔去。
新上任没多久的殿中中郎将司马雅看着皇宫东掖门外那两千人中骑在周头大马之上全身披挂精美甲胄的淮南王皇甫允,神情复杂异常。
他自从和赵王盟约以来,一直为赵王尽心尽力做事。拿下贾后和豫章王之后,赵王沈秀等人将他封为郁阳乡侯。以他素来的沉稳,得到乡侯之爵,也是激动了好些日子。他在他家不是嫡子只是庶出,是没有资格继承他们家的爵位的。只是沈秀后面在皇宫及朝廷上的一系列行为让司马雅看不懂,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