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的赵督头有话要说,但还摸不清他们师徒的底细,也不晓得和陈南山有什么关系,因此将话吞进了肚子里,只殷勤地劝:“大武兄弟,来块这个,这是京都有名的香煎白肠,好吃得很。”
“谢谢白肠大哥,真好吃。”大武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鼓得像锦鲤,根本停不下来。
三平眼疾手快,夹走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香煎白肠。
大武“嗷呜”一声,站起来扳开他的嘴巴:“这一块是留给小老七的,快吐回来。”
三平闪躲着三两口就吞下肚子,张开个空嘴巴给他看:“没了。”
大武倒也不气馁,只将桌子上的一只鸡腿包起来:“那说好了,这个留给小老七吃。”
“小老七是谁?”赵督头好奇地问,“他人呢?”
三平胡乱的指了指四处,敷衍地说:“孽徒一个,大概在哪里招摇撞骗呢,哎,师门不幸,气得我又多吃了一碗饭。赵督头,能来壶酒么?”
他冲赵督头谄媚地笑起来:“听说樊楼有个酒叫眉寿,潘楼有个酒叫琼液,孙家正店有个酒叫千日春……”
见赵督头一直没点头,他自己降低要求说:“不拘哪个店,随便什么米酒都行,我就喝一口。”
赵督头:“李大人有令,值夜饮酒者,杖十罚俸。”
三平咂吧着嘴巴,碎碎念着命好苦。
老的看起来像个神棍,小的一看就是个傻子,这一老一小一棍一傻,难道是陈南山那泼皮请回来的世外高人?
好不容易等到陈南山出来,他站起来偷摸着问:“这真的是世外高人?”
陈南山笑起来:“你小子,还知道将供词藏起来,且等着,李大人回来,必定算你一大功。”
赵督头乐起来,追问道:“那说好的升官当副使呢?”
陈南山呵呵一笑:“且等着,有生之年一定让你当上。”
等赵督头离开,陈南山坐在了三平正对面。
三平假装吃得很欢,悄悄的侧了个身。
陈南山又挪到他正对面,还敲了敲桌子:“这是小老七干的吧?还假借我的名头,胆子挺肥的啊,他怎么不借用李昱白的名头!”
三平没说话,边吃边发了个抖。
陈南山:“你有什么要代他说的吗?”
三平打了个哈哈:“京都天气不好,要小心水土不服。”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指着门口:“神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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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昱白进来,陈南山首先将手里自己已经整理好的卷宗交给他,说:“十有九是小老七引赵明去的。”
李昱白看得很仔细,之后问:“田犇的人头呢?”
陈南山:“还在,不过最能指证他的证人在牢里死了,其他的证人反口了。”
“当值的狱卒绑了吗?”李昱白问,“查到谁收了银钱?”
“狱卒都绑了,还没查到……”
陈南山还没说完,郑副使已经迎了出来。
“李大人,这于家闹了两天了,御史台谏院上了折子,赵明这次行事恐怕不妥,还是……”
他的话也没说完,李昱白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地问他:“你收于家的银子了吗?”
“没有。”郑副使赶紧回答,“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