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道听途说,长安城内最近出现了个‘娘子会’,名叫‘炽凤枢’,专门为天下的女子打抱不平,凡是受苦受难的女子前去求助,必有回应,也许,那些娘子们都是‘炽凤枢’的成员,为了守住组织的秘密才不得不一起自杀!”
“炽凤?红色的凤凰!”
想起义母额头上留下的那只诡异的红凤凰,孟得鹿的心跳快得像断线的佛珠,她努力抑制着激动,生怕声音暴露出内心的急切,假装随口追问,“这么说,那‘炽凤枢’是专门杀天下不义的男子的了?”
“世间会戕害女子的可不仅仅是男子,据说,助纣为虐的女子也会被她们处刑!”
梅如的话正好戳中了蒋沉心中的疑窦,他赶紧上前一步追问,“梅如娘子,关于‘炽凤枢’你还知道些什么,还请赐教……”
“够了!”
婵夕阴沉着脸从内厅走出来,她步子匆忙,忘了低头,凤髻上的簪子挂得架上的琉璃彩灯乱晃,险些摔下地来,“蕉芸轩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县廨大堂,三天两头不是碎尸就是自杀,把客人全吓没了,你们是要喝西北风吗?”
蒋沉知道婵夕这口气是冲着自己来的,嫌自己给蕉芸轩惹了麻烦,只得识趣地告辞,漫香还不忘从小厨房里捡出几只刚出炉的小胡饼硬塞进他的怀里,以全人情。
出了蕉芸轩,蒋沉连班房都没来得及回,便一口气赶到钱进岱的书房,把刚得到的关于“炽凤枢”的消息全盘上报。
钱进岱见蒋沉突然“杀来”,以为是来追问脱籍批文的,正盘算着要找个什么借口搪塞,却听说他是来上报关于“炽凤枢”的线索的,喜得差点按不住快要笑咧的嘴角——这不是正打瞌睡就有人上前递枕头了嘛!
“哎呀!怪不得啊怪不得!前几日本官把你这些年在万年县的功绩上报到了秋官,却一直没有回音,后来掌管良贱簿籍的都官员外郎跟我透了个口风,说老赖那个案子还没完,你不能中途卸职,我心里还纳闷呢,凶犯都归案了怎么还没完呢,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背后还牵扯着这么大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