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此案关系重大,朝廷说不定随时会派人下来督查,咱们还是乖乖夹起尾巴吧!”另一位不良人小心提醒。
“哎,自从这徐喻来了,兄弟我居然有种……轮值加班的感觉!”
“来了来了,又来了!”白镜哭丧着脸,捧着几张墨迹未干的纸冲进班房,高声念了起来,“‘当日,我前往戚宅为戚兄高中贺喜,戚兄特设家宴盛情款待,当时,房内有猛虎下山的屏风一扇,檀木桌子一张,凳子两只,宴食有长生粥、金乳酥、箸头春、金铃炙、葱醋鸡、汤浴秀丸,酒是新丰酒,我身上穿着一件锦缎襕袍,紫袍黄袖,脚上穿着六合靴,头戴幞头巾,戚兄身穿一件灰色半臂衫,上面印着野鹿图纹,发间挽着一支骨簪……’,他是不是有病啊,天天写这些废话做什么!”
一向八面玲珑的白镜也崩溃了,一把将徐喻刚写的“供状”撕得粉碎!
来替桃若收尸的孟得鹿恰巧路过,听出白镜念的是抱月亡夫的案子,不由留心,“差爷请再念一遍。”
白镜没好气地白了孟得鹿一眼,蒋沉却深知孟得鹿机敏,忙拾起地上的碎纸拼拼凑凑,又念了起来,“长生粥、金乳酥、箸头春……”
“衣着那段。”
“我身上穿着一件锦缎襕袍,紫袍黄袖,脚上穿着六合靴,头戴幞头巾,戚兄身穿一件灰色半臂衫,上面印着野鹿图纹,发间挽着一支骨簪……”
孟得鹿紧闭双目,随着蒋沉的描述,两名书生把酒言欢的场景在她脑海中重演起来,栩栩如生。
“那个在狱中的人,是不是有点……难搞?”
孟得鹿一句话问出口,满屋的不良人几乎都要跳脚赞同了,刚才还对她不屑一顾的白镜更是一拍大腿,“难搞!太难搞了!你认识那个徐喻?”
孟得鹿摇头,“原来是徐郎君,那日游街,我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我只是知道喜欢紫色的人往往性情高傲,心思缜密,做事时必然思虑过重,喜欢黄色的人大多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一名男子如果同时喜欢紫色和黄色,想必是个极自负固执的性子,难打交道。”
白镜连连作揖,“得鹿娘子,得鹿姐,得鹿姑奶奶!你真乃神人也!求求你了,你要有本事就直接把案子给我破了吧,要么把他定罪问斩,要么把他放出去,他爱去哪里去哪里,只要别赖在这南监就谢天谢地,我实在弄不了这个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