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替漫香梳头的人对她非常重要,应该是能让她心甘情愿为其顶罪的人!”
孟得鹿想着,心中比钱进岱还渴望从漫香口中听到那个重要的名字!
漫香又恢复了往日见风使舵地松弛,鼻子一抽,眼泪便像听到指挥似的落了下来。
“民妇没有受到任何人指使,只是民妇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点心为什么会毒死人,民妇吓坏了,以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才绝望认罪,如今,小女为民妇找到了证据,还求御史和明府详查,还民妇清白!”
漫香说着俯身叩首,五体投地!
漫香的话虽然是空口无凭,却也合情合理,钱进岱一时没了主意。
徐喻沉吟片刻,又谨慎开口,“明府,人命关天,死者不能复生,此案的确证据不全,不能这样潦草断案,草菅人命,况且死囚秋后问斩还要复奏五次才能行刑,这样的案宗即便呈送到大理寺和秋官也迟早要被退回来重审,下官有一个提议,不如先把漫香释放出狱,在各城门发放她的画像,在本案的真凶没有归案之前,她不得出城离京,若日后案件再有进展,可随时再召她来问话,县令认为如何?”
钱进岱巴不得有人出头担了这份责任,忙直竖大拇指,“好好好!御史此计甚为妥当,本官从善如流!”
徐喻见钱进岱这便有了退堂结案的意思,又委婉提醒:“但漫香信口雌黄,无罪冒认,扰乱官府办案,罪不可免,县令看应当如何处置?”
“对对对!”钱进岱一拍脑门,抽出令签往地下一扬,随口高喊,“打二十大板!”
徐喻冷眼看着钱进岱如释重负地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心下却不由生出一丝疑窦:“这县令……脑筋如此糊涂,当初到底是怎么做上的官……”
日落时分,倦鸟归林,消息比飞鸟还快,早就传进了“炽凤枢”的老巢,桐隐山的倾瓶洞中。
得知漫香竟在孟得鹿的力证下无罪释放,头戴黄纱帷帽的女子久久伫立,一语不发。
一名紫纱帷帽女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尊上,那个孟得鹿几次三番搅坏我们的大事,要不要尽早除掉,以绝后患?”